余扶寒歪歪头,等他继续说下去。

    谁知顾枕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仿佛没说过这话。

    余扶寒的胃口刚被吊起来,对方就闭嘴了,他满脑门问号,抬头看了看顾黎戈,用前爪爪扒拉了一下他的衬衫,问他是怎么回事。

    顾黎戈把他探出来的上半身塞回去,拍拍小猫脑袋,嗓音淡淡的:“他说话不过脑子,不用管。”

    顾枕:“……”

    顾黎戈说完揣着猫就走,回房换了衣服,转移猫猫,带着他走了另一条路。

    他穿过曲折的回廊,蹚过花园,在一栋偏僻的小楼房前停下了脚步。

    余扶寒不知道这是那儿,只能抬头看他。

    他的角度看上去,正好逆光,顾黎戈的面部轮廓被笼罩在浅淡的一层光下,分明是柔软的,可他的视线却很晦暗,仿佛沈渊般,里头藏着让人畏惧惊恐的巨兽。

    只一瞬间,他就恢复神态,低头蹭了蹭柔软的猫脑袋边缘,揉的余扶寒打小呼噜。

    随即他推门走了进去。

    背对门口坐着一个人,他坐在轮椅上,两鬓的头发微白,脊背深深佝偻下去,周身笼罩着死寂又绝望的气息,像是个年迈的老人。

    余扶寒看了莫名觉得不舒服。

    听见脚步声,老人身子极其明显的抖了一下,愣是没转过头来。

    他旁边膀大腰圆的护工却把轮椅转了过来。

    看清他脸的刹那,余扶寒吃了一惊。

    轮椅上的分明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面庞沧桑,眼窝深陷,一只眼透着不正常的浑浊,另一只眼死气沉沉,眼底压着极深的恐惧,像个垂垂暮矣的老人,看着可悲又可怜。

    护工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一猫。

    顾黎戈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一条长腿,态度随意的像在面见熟识的老朋友。

    他的“老朋友”状态很不对劲,手指不正常的痉挛,想跑又不敢,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余扶寒不好奇他们在谈什么,往口袋里缩了缩。

    虽然他读书少,但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