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烫,稍微等一会儿。”

    顾念没发现薄言的表情变化,将水杯放在一边后,不疾不徐地将床背摇高,然后轻手轻脚地给薄言整理被子,最后将视线重新放回到薄言的身上时,心中再一次涌出一种被撒娇的错觉。

    薄言依旧沉默少语,眼睛却一直看着自己,眼里也没什么情绪,可顾念就强烈感受到,他看自己的视线,像极了失足落海的人看到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蓦然想起之前的猜测,心疼的情绪再次蔓延,顾念忍不住握住他的手。

    “我会陪着你。”声音糯糯的隐隐带着糍糕般地甜。

    气氛本就安静,在顾念话落的瞬间也发落针可闻,随之而来的还有仿佛被扩音器成倍放大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手牵手。

    顾念犹记得上一次摸到薄言的手还是那次他来自己家里做客,他带着他的手教他弹钢琴的时候。

    那次他只是碰了碰他的手背,而这次却是将他的手心手背全都包裹在自己的双手里,用自己的灼热去包裹他的温凉。

    如果更深入些,或许可以十指相扣,将彼此的指缝扣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顾念没敢这么做,那个握手的姿势太过亲密,好基友这么做多半是不直了,也还是怕薄言会抵触,尽管他觉得薄言是有那么点喜欢自己的。

    如今这样表示关怀地握着也挺好,可进可退。

    就在思忖间,薄言回握住了他,宽厚的手掌微微凉,紧紧地握住了他。

    他心下一喜,这个动作,明显回应,是时候该表白了。

    长睫微微颤动,咽了咽口水企图平复自己异常剧烈的心跳与紧张,张了张嘴,道:“我喜......”欢你。

    “咚咚咚~”

    不轻不重敲门声伴随着薛阿姨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顾念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表白,也让那好不容易酝酿好的情绪顿时像只被针扎破的皮球一般没了气儿。

    生平第一次表白,被打断了,心塞。

    顾念偷瞄了薄言一眼,见他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猜到后面自己要说什么,又是心塞又是松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薛阿姨和司机老李两个人,薛阿姨手中拿着保温瓶和水果糕点,而老李则拎着新的蚕丝被和空调被。

    这都是顾念让拿来的,他要陪薄言住院睡在旁边的小床上自然少不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