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说是回教室,实则跑去了厕所,厕所门关上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视线微微下移,黑色的校服运动裤的某处鼓起了个大包。

    学过生物,成绩还不错的薄言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现象,人都有欲望,出现生理欲望再正常不过,也并是不多么可耻的事情,尤其是青春期这个冲动又青涩的年纪。

    可不对劲的是,让他冲动的对象是不是女生,而是顾念。

    这个认知让他恐慌。

    大概是月初的时候,顾念第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梦里他拥抱了他,脱了衣服睡在一张床上,但是梦里并没有做什么,可一大早醒来,他就梦-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隐约知道了点什么。

    而,那次的梦只是个开头,后来他不止一次梦见他。

    有一天晚上,他用手机查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点开了个广告,浏览了几页bl漫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此后的梦里,顾念是常客。

    在梦里他们本来只是很平常的在写作业探讨题目,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滚到了床上,他在梦里意识到自己是梦,然后竟在犹豫踟蹰明知不可为的前提下,还是剥掉了顾念的衣服。

    后面的亲吻,包括更悸动禁忌的事情也在他主观意愿下进行。

    那天去了顾念家后,晚上他就梦见自己将人压在昂贵的钢琴上,让纤尘不染的黑白琴键发出不一样的旋律。

    他从来都知道自己并不是老师们眼中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他有过许许多多恶意的念头,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对他奚落嘲讽甚至欺辱他婶婶和堂弟,他都想过让他们付出惨痛代价。

    小时候甚至还想过杀了他们,直到长大后,他这种念头才慢慢淡去,但是他知道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会报复的。

    这是藏在他心底里最深处最真实的恶意,像是只吃人的虎,被他牢牢地困在囚笼里。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恶意会向顾念伸出魔爪。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且隐约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与事态的发展时,他还是选择了继续。

    而且,日有所思,夜才有所梦,不是么?

    逼仄的厕所,门紧闭,轻靠着门的俊美少年抿着唇鼻息粗重,细长白皙的手握住了自己的罪孽,上下的动作,时而缓慢,时而急速。

    他微微低着头,额前细碎的发遮住他的眼眸,长睫微垂,轻轻抬起时,露出了浓郁如墨的深色的瞳眸,没了往日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也没有面向顾念时的柔情,沉淀在其中的是令人心惊的谷欠,极致的诱惑,也极致的危险。

    空气里飘着浅浅的荷尔蒙的气息。

    爆发时,少年微微张开的唇终于忍不住溢出靡丽而喑哑的音色,气息灼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