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提斯从蛇总办公室出来时,路过隔壁的小会议室——现在那儿已经是菲尔瑞的专属房间了,放满零食和玩具。中间的会议桌变成了雾霾蓝的小圆桌,椅子也换成了软趴趴的懒人躺椅。宽敞明亮的落地窗添上了不挡光只是好看的薄纱窗帘,墙根下并排坐着大小不一的玩偶。

    仿佛尤尼克斯顶层开了一家儿童托管所。

    没啥好说的,问就是牛批。

    会议室和走廊的墙上嵌着一扇长方形的玻璃,趴在桌上练字的菲尔瑞瞄见他,放下笔哒哒哒哒跑出来。

    帕提斯停步,低头看这只突然蹿出的拦路虎:“嗯?”

    少年捧出一只糖盒,眼巴巴地看着他:“吃糖吗,帕提斯先生?”

    “哦豁?”刚被小伙伴摁头入职的帕提斯挑挑眉,忽然想到了找回场子的办法。

    菲尔瑞等着他吃下糖,自觉帕提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贿.赂,于是期待地说:“我想拜托先生一件事。”

    帕提斯嚼着糖,饶有兴致地抖抖耳朵:“说说看,我不一定会答应哦。”

    菲尔瑞一惊,再次把糖盒往前递递,试探道:“那,再吃一颗……?”

    帕提斯笑了,“小菲尔,你想做什么?”

    少年咳嗽几声,有点羞赧,“就是,那件事,刚刚的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

    “刚刚那个,哪个?”帕提斯故意说,“被辣哭的那个?还是哭得一塌糊涂的那个?”

    “被辣到然后哭得一塌糊涂的那个。”菲尔瑞老老实实地说,然后移开目光,小声说:“有点丢脸,所以……”

    拜托了!请务必保密!

    他满脸严肃诚恳的样子太过正经,正经得仿佛这真的是件大事。

    帕提斯差点笑出声,他捂住嘴,装模作样地沉思:“这样啊……这可真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啊……”

    菲尔瑞大力点头,是啊是啊,他薄薄的脸皮就落在帕提斯手里了啊!

    帕提斯深沉地压低嗓音,搓搓手指,“这种大事,两颗糖可不够啊。”

    菲尔瑞紧张地看着他,也下意识地跟着放轻语气:“那,三颗?”

    “来让我看看,你总共有多少颗糖……哎呀,才几十颗啊,”帕提斯麻溜地把糖盒揣自个儿怀里,一副自己吃了大亏的表情,嫌弃道:“勉勉强强吧。”

    少年瞳孔地震:“全、全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