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课业繁重,一天到晚的时间都被学习占据,但每个星期六,菲尔瑞有一天的休假——用来复习巩固一周的知识,完成一周的作业,以及预习下周的课程。

    跟以前的轻松时光没得比,不过几乎在小书房里埋到生根的菲尔瑞非常满足。至少终于有闲暇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再好好享受美食了。

    他一口气睡到十点半,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只想融化在被窝里,做一只软趴趴的软体动物。

    窗帘被刷地拉开,临近正午的阳光比金秋的麦田更灿烂,轰轰烈烈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一道高大挺拔的人影打在团成一团的被叽上。

    被窝团子里只伸出猫猫枕的脑袋,简笔画画成的脸睁着一对豆豆眼,无辜地仰望居高临下俯视它的男人。

    穆利纳斯一番扫描,娴熟地找出一缕翘起来的白色短毛。拔出萝卜带出泥,翘得格外突出的短毛下,大半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埋在同色的被子里,浑然一体,仿佛天生就和被窝长在一起似的。

    在他的注视中,被窝反应迟缓地扭了扭,缓缓地……翻了个身。

    背对阳光,做一只平平无奇的蜗牛,裹着自己的窝,挪了挪。

    “十点半了,菲尔。”

    被窝虚弱地说:“我再睡五分钟……”

    穆利纳斯凉凉道:“你五分钟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就,再五分钟……”菲尔瑞哼哧哼哧团成团,“今天没课哇,没课哇……”

    穆利纳斯摸摸自己的手,感觉没那么冰,于是痛快地伸进被窝里,顺着那头柔软蓬松的乱毛往后颈那儿摸。

    冷血动物的体温低于常人,来自海洋的小章鱼则比森蚺的体温更低。平常菲尔瑞都觉得他家先生的掌心是温暖炽热的。不幸的是,现在他在暖炉似的被子里,而总裁先生出窝已久。

    “呜哇!”

    菲尔瑞一个激灵,整只被窝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蹦得老高。

    “冰冰冰冰……”

    穆利纳斯喟叹一声,“小暖炉。”

    “好冰啊——”

    他家小孩儿呜呜咽咽地还想往被窝里缩,少年温热光滑的皮肤游过他的掌心。穆利纳斯双手探进去,在一团细腻软肉里精准地捞出两条手臂,菲尔瑞吱哇乱哼着试图无视他,两只微凉的大手就麻溜地钻进了他腋窝下,冰得菲尔瑞浑身一震,如遭重击,彻底清醒。

    穆利纳斯惬意地用小暖炉暖温了手,才两手一捞,抄起菲尔瑞,拔..出被窝。

    菲尔瑞生无可恋,挂在他手上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