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钲一来我们那儿,家和学校全闹得一团糟。”颜煦很头疼地说,“他就是个野霸王。”

    “顾钲是野霸王,那你是什么?”陆允托着腮问。

    颜煦顿了顿。半晌也笑了起来,看着陆允的眼睛:“你觉得呢?”

    陆允又道:“你真的会打架?”

    “会啊。而且特别凶,真见血的那种。”颜煦把袖子撩起来给他看,胳膊上还有浅浅的几条疤,那都是十几年前缝针的痕迹。

    他告诉陆允,当时和顾钲从家里打到大街上,掀翻了整张玻璃桌,那些锋利的碎片划手腕上,取出来都费了好长一段时间。

    陆允就想到颜煦腿上的伤疤,那么狰狞显眼的一道,又需花多久才能慢慢愈合?

    但他来不及问什么,颜煦又伸手过来,轻轻罩住他的肩膀:“……就算你打我,我也不会凶你的。”

    陆允顿时有点哭笑不得。颜煦今晚是喝醉了就,话有点多,还特别黏人,像大狗子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后来又陆陆续续聊了些别的事,大多是颜煦在说,而陆允一言不发地听着。到差不多两三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困了,陆允说要不把车开回去吧……可颜煦忽然赖在他肩上,怎么拽也拽不起来,大狗子进化成了狗皮膏药。

    “陆允啊,我刚说了这么多,家底都掏出来告诉你了。”颜煦抱紧陆允的肩,有些委屈地说,“其实就想让你答应我啊……”

    陆允只感觉心在狂跳。那只礼品盒攥手心里,仿佛有千斤沉重,他的声音却很细很轻:“答应你什么?”

    ——然而颜煦脑袋一歪,脸还埋他肩窝里,直接睡死过去了。

    陆允:“……”

    他低下头,望着礼品盒里的项链出神。隔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才犹豫着偏移目光,悄悄瞄向颜煦的大衣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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