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夫将自己所记得的药材一一写了出来。

    许大夫在一旁站着看,忽而惊呼道:“这些东西,不就是皇甫奉弄的那个药吗?”

    他虽然医术不是很好,只能治疗一点普通的病症,但是看药总还是认得的。

    燕婴的眉头又是一跳,燕十七的心里也升起几分不安。

    齐大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道:“哦?这些都有吗?那倒是好了,这药材很不易得,原本我还在想,就算是威武王府去找,只怕也要费许多功夫,没个一年半载是下不来,搞不好,还要找个三年五载的。”

    连皇甫奉都找了那么久,而且那药材还给他带来过杀身之祸,便知道不是简单的东西。

    杜玉宛挂着一脸的泪痕听齐大夫说话,她本是眼睛亮晶晶的,但在听到许大夫说的话以后,目光又迅速黯淡了下去。

    他说:“那好像是皇甫奉给沈宜安做的药吧。”

    杜玉宛垂了眉眼,小声道:“罢了,既然是姐姐的东西,我自然是不能抢的。”

    “小姐!”夏眠低呼道,“您怎么能如此不为自己着想?!”

    此话说得理所当然,惹得旁边的燕十七忍不住侧目。

    这夏眠说得,倒像是沈宜安想和杜玉宛抢东西,而杜玉宛大方地让给了她一样。

    这主仆二人,还能不能要点脸?

    “你就不想恢复容貌?”燕婴面上敲不出喜怒来,只是盯着杜玉宛的脸看。

    杜玉宛缓缓摸上自己的脸,又抽噎了一阵,低声道:“我怎么不想,自从在雪山里第一次见到朗哥哥,我就在想,这世上到底要多么绝色的女子,才能够陪伴在朗哥哥的身边,后来我又跟着朗哥哥来了元丰,见到了那么多的美人儿,我本就自惭形秽,如今这样,我更是没有脸跟在朗哥哥身边了……”

    她这番话,说的是凄婉缠绵惹人落泪。

    燕婴若当真不去给她夺了那药来,便是不顾当年的救命之恩,非要赶她出去了。

    燕婴只盯着她看,杜玉宛却仿佛有几分心虚,根本就不敢抬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道:“你早些休息,这件事,我自有定夺。”

    说完,燕婴便带着燕十七离开。

    杜玉宛顿时止了哭,望着燕婴离开的背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齐大夫也背着药箱离开,只剩下许大夫等在原地,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下一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