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为了安抚裴蓁蓁,王洵说了不走,但是他不可能真的一直留在此处。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就要被当做登徒子打出去了。

    只是...少女的手仍然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好像握着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迟疑一会儿,王洵从腰间锦囊中取出一块半鱼佩。

    他近来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形状正好雕成一对双鱼佩,如今只雕了其中一块,他一直随身带着。

    这玉佩没有任何徽记,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误会是什么私相授受的物件。

    将那块半鱼佩放在裴蓁蓁掌心,她终于放开了王洵的手。

    裴蓁蓁握着那块玉佩,好像终于安定下来,脸上的不安褪去,睡颜天真如孩童。

    王洵心下一片温软,窗外春光明媚,房中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小姑娘,快点好起来吧。”

    是夜,已过子时,夜幕中见不到一颗星子,深沉的夜色笼罩着瑶台院。

    繁缕守在裴蓁蓁卧房中,眼皮不停地打着架,头一点一点,几乎就要睡过去。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总算清醒一点,明黄的烛火跳跃着,撑起一小片光亮。

    那位据说很是了不得的山先生说了,女郎今晚病情恐有反复,要人守着才好。

    于是裴蓁蓁的三个贴身侍女便轮番守着,而裴清渊也宿在了瑶台院的偏厅中。

    萧明洲也来看过,只是他明日还要早朝,只能叮嘱裴清渊及时通传消息,先回萧府了。

    因着再多人守着也无用,萧云深、萧云珩兄弟也被劝了回去。

    希望女郎快些好起来才是。繁缕起身剪了剪烛火,又走到床边,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

    怎么会这么烫?!繁缕六神无主,虽然那位先生说了今晚可能发热,可是…

    裴蓁蓁脸色烧得绯红,唇色却是异常苍白。

    看着她痛苦的神情,繁缕含着泪,浸湿了帕子为她敷在额头。

    可是这样做似乎没有多大用处,裴蓁蓁的体温越来越高,繁缕心慌不已,推门出去寻白芷。

    “白芷姐姐,女郎…女郎开始发热…我用帕子浸了凉水敷着,可温度一直降不下来!”繁缕说着哽咽起来,她们与裴蓁蓁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亦有姐妹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