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郑家宝那憨货?”

    施楚又不知道去哪里晃荡了,郑家宝被带走之后便没有再回来,倒是尾随不掉的沈青辞今日也不见了踪影,果然有几分不对劲。宋问虽然半敛着眼眸,可近期的事情却像是走马观花似的从他脑海里面一一浮现。

    像是想要提取什么东西,可惜他平素便是一个不大注重外界感知的人,故而自己储存在脑袋里面的有限知识量并不能保住他多少。

    顾锦姝听着他这问话将书卷放置在一侧的小几上,端起一侧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你不是说担心也无济于事吗?”

    郑家宝刚刚回家那几日她刻意去找宋问打听了原委,他当初可是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只需要静静地等待结果便行了。

    “……你可真听话。”

    宋问说这话的时候全程木着一张脸,而顾锦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总觉得他今日心气儿不顺,自己说多错多,还不如闭口不言。

    “你怎么不吭声?”

    “……”

    握着茶盏的手紧了起来,这不说话也有错处?她半眯了一下眼眸“你今日怎么了?”

    “……我能怎么?”他这话说了半句后开始挠自己的头发,呼吸也比刚才粗了一些,“最近京城里面不太平,我怕是也到了给家族献身的时候。”

    瞧着他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顾锦姝眼睛朝上瞟了几下,最终还是露出了关怀的痕迹“联姻?”

    “是啊,大家族总归是抠门的,始终坚持着废物利用。”他这声音夹杂着几许轻嘲,随后这语调又轻缓了一些,好似还带着几分释然,“其实我们这样的人能为家族做一点事情也算是有了价值,毕竟享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

    “你能如此想就好。”

    在顾锦姝看来宋问是一个豁达的人,有些事情他或许一时间会钻牛角尖,可慢慢便会自己变通。毕竟一个能轻易舍掉宋家继承权的人,这份决断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就你这闷葫芦,我也甭想讨两句安慰的话语。”

    瞧着长得人模狗样,这话说出来怎么就这么不讨喜呢?也不知道郑家宝怎么能受得了他。

    “辰王府邸的人要来太学府暂居,你可知道?”

    “知道啊!”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激动的情绪吗?”

    “……为什么?”

    这次顾锦姝可以确定自己不是明知故问,而是真的有些懵圈了,不太清楚他这话语里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