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气越渐炎热,温琢玉缩在温仪处不肯走,温仪一旦问起缘故,便说是坤月峰太热不想回去,其实是不敢见褚江惑。每每想到那一晚险些失守,他就后悔不已,且无颜面对。他承认那晚他确实浪了点,本意是引诱褚江惑躺下,结果……

    “唉!”温琢玉躺在凉椅上叹气,叹完气往嘴里丢了一颗冰镇葡萄。

    他在赏荷花的水榭边坐着,荷塘荷花甚是娇艳,碧绿荷叶下时而有红鲤鱼经过,荡起一层层涟漪。

    坐了一会儿,他觉得无趣,起身回到房间内,正巧温仪回来,他便先去矮桌前坐下。

    温仪过来坐下,他斟了杯茶水给他。

    “坤月峰的灵气养人,我同爹商议了一番,决定让你以后住在那,先不回晚来雪。”温仪道。

    温琢玉觉得住那都行,坤月峰更好,因为褚江惑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搬出去,只是他脸上不敢显现出喜悦之情,淡淡说道:“好。”

    温仪道:“当初婆陀莲令你起死回生,虽没能保住你的修为,说起来也算幸事。屠魔之征时你的身体受到重创,修为倒退滞涩不前,死了一次,身体经过婆陀莲重塑,堪比仙体,更加适合修炼。你先在坤月峰调养一段时日,待时机合适,兄长再为你择一良师领你修行。”

    “若有机会再次修行登峰问鼎,琢玉一定不负兄长期待。”温琢玉对再次修行充满期待,他不想当咸鱼,更不想站在人后做被保护的那一人,他希望他护得了褚江惑也帮得了温仪。不过,他对一事尚有疑心,斟酌后问道:“兄长,我之前可是拜过师父?”

    温仪也没隐瞒,坦白道:“是,拜了扶阳宗柳芳歌为师。”他想起一些事来,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温琢玉也只是前不久才听来这个信息,却没多问,当着温仪的面他没有太多顾虑,又问:“我既拜了柳先生为师,为何后来师徒关系破裂?”

    温仪平静地看着他。

    温琢玉不安的解释道:“兄长你知道的,我之前受了伤,许多事都忘了。”

    温仪并不是怀疑温琢玉,只是不想再提温琢玉那段过去,但既然温琢玉忘了又一次提起来了,他也不想隐瞒,将当年之事与他说了个明白。

    柳芳歌是扶阳宗最出名的修士,生来便是金丹,在修行道法上有颇高的领悟力,年少便有为,只是他懒于修行故而一直未飞升。他这般人物,有诸多宗门宗主想将子女送到他膝下当徒弟,以求带领。可柳芳歌拒绝了所有人,在受温仪之邀到端行宗讲学时一眼瞧中了才七岁的温琢玉。

    温琢玉自那时起便跟着柳芳歌修行,温氏宗极其放心从来不过问,温仪也只是偶尔碰到二人,但见温琢玉修为上涨迅速,便放了心。只是柳芳歌与云微曦自□□好,两人时常一同外出,温琢玉顺理也认识了云微曦。

    温琢玉是如何长大的?必当是在柳芳歌与云微曦的抚养之下长大的,有此二人助力修行,多少人羡慕不已。偏偏在众人所不知的地方,温琢玉对云微曦生出了爱慕之情。初时柳芳歌并未察觉自己的徒儿对自己的朋友有这种感情,得知后他对温琢玉表示十分不满。

    然而温琢玉随了他多年,其中又何止只有师徒情分,骂不得,打不得,劝了几次怎料触了温琢玉的逆鳞。后来事情越来越糟糕,柳芳歌不敢对云微曦坦白,便同他不再来往。他以为时间一久,温琢玉自会忘了,也会明白他对云微曦并非爱慕之情。

    一切都不过是柳芳歌自以为,温琢玉非但没忘,反而成年后偶然与云微曦重逢,不顾他的劝诫追随云微曦南北。

    见状,柳芳歌很无措,便向温仪坦白,二人共同商议对策。那时候都已来不及,温琢玉喜欢云微曦喜欢得紧,任柳芳歌与温仪如何规劝都无用,百般无奈之下,柳芳歌当着温琢玉的面亲了云微曦。

    温琢玉当时的脸色极其不好,甚至是扭曲狰狞,柳芳歌温仪都以为他会知难而退,是他们低估了温琢玉,温琢玉趁他们不留意单独找了云微曦,并表明了心思。云微曦却做出了令柳芳歌与温仪都想不到的反应,他一剑刺伤了温琢玉,还险些将温琢玉杀了。

    柳芳歌为救温琢玉挡了云微曦的剑,云微曦收了手,对柳芳歌十分关心。目睹一切的温琢玉心神俱伤,同柳芳歌在太尘山断了师徒情分,自此无论柳芳歌如何做都没有让温琢玉放下对他的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