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人家都不领情,你说你图个啥?”

    图个啥?

    身份?地位?金钱?名利?

    她好像什么都不图,就图她这个人,可这话说出去,谁信?

    祁蔓的沉默让陆乔把车停在路牙边,后座的知知不知道发生什么,她跳到前座祁蔓身上,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手臂,祁蔓抱起她放在腿上,不重,毛很多,有些热。

    陆乔道:“别说我没提醒你,黎言之最近频繁相亲,顺利的话,估计还有两月就要结婚了,这事我三个月前就和你说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祁蔓摸着知知的头,毛茸茸的触感,很顺滑,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目光深幽。

    黎言之快要结婚这事是陆乔四月份告诉她的,这个消息也顺带结束她自以为的逍遥日子,陆乔把她的笼子拨开一个口,然后让冷风灌进来,浇的她透心凉。

    她安逸的生活过久了,突然才想起来,原来黎言之,也是要结婚的。

    黎言之父母走得早,她是两个姑姑拉扯大的,大姑叫黎穗,小姑叫黎蕴,在她还没成年时有关公司的一切都是黎穗在打理,后来黎言之毕业接手公司,黎穗交出一部分股份和权利,但仍旧有一半捏在手上,这也是黎言之父母的意思,等她结婚才能全部给她,有时间限制,至多到她三十四岁生日,如果时间到黎言之并未结婚,剩下的股份由黎穗代为处理,而一个月前,黎穗将她儿子拉到副总的位置。

    其意不言而喻。

    黎言之不可能坐以待毙,所以从三个月前开始频繁相亲,圈内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毕竟是黎家的私事,没人敢多嘴,陆乔也是从一个相过亲的发小那里知道的,知道之后就赶紧联系祁蔓核实情况,祁蔓压根不知道,因为黎言之没有和她说过这件事。

    虽然黎言之没有坦白的必要,但知道的那刻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疼难受,她跟了黎言之十年,在最好的年纪,用最好的青春,满心满眼装的,无非只是那个人而已,却换不来一丁点回应。

    她想过放手,可更想一搏。

    “你自己想好了。”陆乔说起正经事一脸严肃,没再嬉皮笑脸:“黎言之的性格你应该比我了解,她是不可能放弃股份不要的,她大姑这几年一直盯着她,就想着到时间把她那一半的股份占为己有,所以她结婚势在必行。”

    祁蔓手依旧摸在知知头顶,她当然知道黎言之结婚势在必行,她这么多天的试探,其实要的只是黎言之的表态,她希望能亲口从她嘴里说这件事,哪怕她哄着自己说,我和别人结婚只是权宜之计,等拿到股份就离婚再来找她,她也愿意等,可黎言之什么都不说,知道她的试探也不愿意开口解释,她宁愿把她蒙在鼓里,做她最讨厌的‘小三’。

    想想就让人窒息。

    祁蔓兀自低头揉知知,陆乔见她始终不吭声问道:“想好怎么办了吗?”

    “没有。”祁蔓抬眼,做个深呼吸,她看向窗外,正值盛夏,树木繁茂,鲜花簇簇,被雨水洗礼,更漂亮,花枝上沾满水珠,晶莹剔透,她眯了眯眼,想到黎言之偶尔出香汗也是如此,水珠晶亮,璀璨,她收回视线,转头看陆乔道:“再给我一点时间。”

    陆乔欲言又止,没说话,又发动引擎,岔开话题:“等会想吃什么?”

    在医院因为她受伤两人也没吃,现在出来才开始找午饭,祁蔓道:“随便吧。”

    她现在不是很有食欲,陆乔闻言目光在四周看了看,倒是有不少餐馆,不过都是川菜,祁蔓手受伤,要吃清淡点的食物,她又往前开了两条街,找到一个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