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唐琴好像比一般的要小一些,”皇帝调好筝弦,右手拨弄了下弦丝。

    紧了紧琴弦,李安好便抬头了:“这是臣妾母亲十岁整生时,外祖亲手为她所制,自然大不的,”试了下琴弦,松紧正正好,“母亲十分珍重这把唐琴,臣妾也极喜,日后待咱们有女……”

    见她脸红,皇帝弯唇故意问道:“有女什么?”心情突然好极,盯着埋首不欲理他的妻子,想大笑,但又怕笑得她羞了会恼。

    咚……

    乐起,李安好也沉入音律,《凤求凰》背后的故事确实有几分动人,但她并不喜,卓女的《白头吟》她也赏阅过,痴人痴情。

    听着琴音,皇帝来了兴致,一个回拨音律忽转入缠绵。李安好挑眉莞尔,抬眼去看那人,热烈回应,琴音变得奔放。

    守在不远处的范德江推了推听得津津有味的小雀儿,小声问道:“丫头片子,你听得懂吗?”

    小雀儿仰头瞥了一眼范德江:“你听不懂吗?”

    “嗨,”这娃子怎么说话呢?范德江左瞅瞅右望望:“你别忘了你现在不是龙卫的人了。”

    真讨厌!小雀儿气鼓鼓地往边上挪了两步,双手抱臂,她再也不要理这黑皮了。也不知道地辛怎么跟天甲说的,皇上竟还留着这嘴欠的黑皮。

    一曲毕,皇帝不尽兴:“再来一段《高山流水》,”笑望向皇后,“这唐琴音质不错,好好留着,以后给咱们公主学音律时用。”

    李安好顶着皇帝灼人的目光,喃喃地回道:“好,”起先开了头。

    窗外月光潺潺,殿内情缠如火,待歇时已近子夜。从后贴紧怨气未消的娇人,皇帝紧抓着她的手,轻语哄着:“朕给你捏捏手,你理理朕好不好?”

    “不好,”李安好一双桃花眼水润水润,下眼睑上还残留着湿意,这人是越发荒唐了。她病着,明明说好的今晚什么也不做,就单纯地睡觉。可现在呢,她……她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那双手。

    “肯说话,就是好,”皇帝不甚餍足,心情总觉还差点什么:“元元,我们是夫妻,夫妻是什么,你知道吗?”

    李安好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言语。

    “夫妻就是牵扯最深的人,难割难舍,”皇帝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摩挲着:“人常说夫妻一体,朕深表认同。”

    又哄她,李安好撇了撇嘴嘟囔道:“既然是一体,那皇上怎么拿着臣妾的手去……”用自己的不也一样?

    “去什么?你说啊,”皇帝用鼻了,朕听不明白。”

    李安好往里挪了挪,闭上眼睛装死,就不该理会他。皇帝再次贴紧,:“元元,你睡着了吗?”没人应,嘴杵到她耳边,正要说什么,睡在里的人一骨碌翻了个身,一把捂住他的口。

    “不要闹了,明天您还要上朝。”

    将人揽紧,皇帝亲吻了下她的掌心,借着渗进月纱帐中的昏暗烛光看她未退去羞红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