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先给我一支枪。”齐老庆执拗地说。

    韩行对李大中一歪头,李大中给了他一颗手榴弹。齐老庆握着这一颗手榴弹,心里充实了,对韩行说:“走,韩县长,我再领你去一家。党员不能都死光了……”

    齐老庆又领着韩行一行人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同样破败的小院门口。院门也是紧紧地关闭着,齐老庆又砸门了,喊着:“段歪歪,在家吗,我是齐老庆,开门!开门!”

    敲了半天门,院子里没人答腔。齐老庆正要推门进去,屋里的一个女人说话了:“我家男人不在,你还是别进来吧!”

    齐老庆一听,愣了一下,骂了一句:“你个狗日的,我是齐老庆呀,连我的话怎么也听不出来了。我知道你在,开门!开门!”

    停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女人在说:“我家男人真的不在,齐老庆呀,孤儿寡女的,你还是别进来吧!”

    齐老庆看了一眼韩行,还要推开门再往里闯。韩行阻止了他,说:“强扭的瓜不甜,她们不欢迎咱们,咱还进院去干什么?走吧,自己的经还得自己念。”

    这个时候,张小三已把警卫连的防御布置完毕。有的战士上了房,在房顶上架起了重机枪,几个交通要道,也都布置好了散兵线。只要顽军们敢追,这里就敢打。

    警卫连的战士伤亡还不算大,只是有了几名轻伤。

    韩行的心里,是异常的沉重。倒不是为眼前的战事发愁,而是对三支队迫害党员的程度深深的痛恨,感到异常的焦虑。三支队丧尽天良,在如此残酷地迫害手无寸铁的党员和老百姓,确实有的群众被吓怕了。

    老百姓是水,部队是鱼,要是鱼没了水,这个抗日还怎么搞。

    这个武平县的情况还是相当的复杂,抗日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当前呢,还要打好这一仗,杀杀三支队的锐气,再冲出去。

    韩行的嘴角微微地撇出了一丝冷笑:“我筑先纵队,我南征军的警卫连不是泥巴捏的,出水才看两腿泥。我就是要你们知道一下八路军的厉害!”

    真没想到,罗兆荣的这个团,死猪不怕开水烫,又追上来了,他们还分兵,从四面包围了大段庄。

    必须打赢这一仗,韩行暗暗下了决心。他先叫张小三喊话,对罗兆荣的这个团展开了政治攻势。

    张小三对他们喊道:“都是中国人的部队,打得什么劲呀,有本事,打日本人去!”

    李大中还被刚才段三欢全家被杀激怒着,正憋着一肚子的气,他大骂道:“罗兆荣,你这个王八羔子,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你是不是人养的,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家段三欢怎么惹着你了,你把人家全家都杀了,还死得那么惨?我日你奶奶,罗兆荣,我日你全家,罗兆荣。有本事朝着我来呀,看我不把你们一个个全宰了。”

    齐老庆也骂道:“罗兆荣哟,你缺了大德啦!杀了大段庄家的人啦,把段三欢家一家全杀绝啦!我告诉你,罗兆荣,你家的人还出门不出门,要是出门的话,小心点儿,不杀了你家的人,我们武平县的爷们誓不为人。”

    要说人的脸皮,有的真比城墙还厚,要说人的无耻,有的真是比禽兽还不如。

    罗兆荣恬不知耻地喊道:“抗日除奸,不能同时并重,先打八路军,再打日本人。再说,日本人都叫你们打了,就不用我们打了。”

    张小三气得大骂:“八路军是抗日的队伍,你们打八路军,就是和日本鬼子一个鼻孔出气,就是汉奸。”

    李大中骂道:“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姥娘,你他妈的算什么玩艺,鸟**哄孩子——根本就不算个玩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