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亚屋也客气地说:“韩司令啊,你是我们的老领导了,你原来坐在这个位子上,现在还是坐在这个位子上,这是变不了的。∽↗∽↗点∽↗小∽↗说,”

    白瑞玺也说:“我就是想坐,还坐不上去呢。韩司令啊,你就甭客气了。”

    韩行也就只好坐下,不过坐下了,心里也有些忐忑,人家一个是分区司令,一个是县委书记,自己算个什么呀!坐在了这个座位上,确实屁股底下就和扎了根刺似的。

    厨房里传来了“兹兹拉拉”的声音,韩行知道,这是开榨锅了,只有贵客来临,才开榨锅,所榨的,也不过是盐罐子里放置的咸鱼,咸肉之类的。包上面浆糊糊,就榨了起来,如果凑不够盘子数,再放上几棵香椿芽,几片面叶榨一榨。

    好在鲁西出棉花,棉花籽榨出来,就是棉油。棉油黑黑的,既不好看,也不好吃,苦涩涩的。把棉油熬开了,甩上点儿火碱水,棉油经过了化学反应,黑黑的渣子沉下去了,上面成了清清的食油。

    就是萝卜咸菜,浇上几滴棉花油,那咸菜也好吃,香香的,清洌洌的。

    刘致远又从小桌底下摸出来一瓶老烧酒说:“韩大司令来,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将就一点儿吧!我还是那句话,韩司令不但是我们南征军的司令,还是我们的财神爷,他的工业局要想叫我们茌南根据地富起来,有的是办法。”

    榨货上来,众人开席,酒过三巡,刘致远又对韩行说:“韩司令呀,你对我们的反顽斗争,是不是发表一下高见。”

    韩行对他说:“刘司令呀,你本来就是参谋长,这点儿小事,还用我发表意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不见地形,从不发表意见。吃完了饭,休息好了,到附近看看地形再说吧!”

    刘致远点了点头说:“好,好,我们的韩司令还是老习惯,现场看地形,现场谋划,不见兔子不撒鹰。”

    众人吃完了饭,当天休息。第二天一早,刘致远、韩行、吴亚屋在白瑞玺的带领下,去查看地形。张小三带着李大中的一个排,跟在了后面。

    大白村是茌南抗日根据地的中心,往南600米处便是另一个堡垒村迟桥。大白村往东北公里就是一个村庄教场铺。

    此时的教场铺还是一个空白的地方,鬼子还没有占领,顽军想来不敢来,也怕离着大白庄太近,遭到大白庄八路军、游击队的攻打。

    教场铺相传战国时期孟尝君练兵于此,故名教场铺。为了纪念孟尝君,当地人还在此处修建了一座孟尝君庙,就在教场铺西北50米处。

    还有一条赵牛河,紧贴着迟桥村边,一路往东,就在教场铺的南端一公里处,然后一直往东北,蜿蜒而下。这时候的赵牛河,由于天旱早已干涸,只露出了黄黄的沙土河床。

    北方田野里最美的风景是小麦田。远处一望,可真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麦穗儿一个个昂首挺胸,密密匝匝地铺满田地。这多亏了农业局的雷清,把优良的种子首先供应到根据地。

    当然,最终的种子来源还是出自韩行。

    一阵风吹过,它们就像海水一样涌动,置身其中就像在绿色海洋中畅游,

    田野中,还有小草偷偷摸摸地钻出地面,长出了嫩叶,给田野披上了绿色的衣裳。各种各样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也竞相开放,有红的,有黄的,有紫的……把田野点缀得更加美丽。

    蜜蜂飞来了,蝴蝶飞来了,它们在花丛中飞舞、嬉戏,尽情地享受着春天的无限乐趣。

    就连春玉米也起来了,一个个地有一尺长的,一尺多长的,过不了多长时间,又是一片青纱帐,为游击战提供了良好的阵地。

    正在这个时候,教场铺的方向传过来了枪声,一个通讯员前来报告说:“报告刘司令,顽军的一个连占领了孟尝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