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柳忆表情僵住。

    “洗澡。”晓斯咬着牙,言之凿凿。

    柳忆深吸口气,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说齐简他,用玫瑰花瓣,洗澡?”

    不是,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奇葩的爱好?还泡玫瑰花瓣澡?怎么不弄点玫瑰精油往身上涂?

    眼前浮现出齐简□□上身,伏在床上,涂玫瑰精油的样子,柳忆呼吸一顿,片刻后才猛烈摇头,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晓斯知道这借口,有点匪夷所思,可他又不想柳忆日后和齐简闲聊,说破自己偷玫瑰的事,想来想去,只有洗澡这种私密事情,柳忆才不会提及。

    可看柳忆神色,晓斯又深感愧对自己主子,他想了想,冲着柳忆背影道:“世子他当年…寻过死。”

    夜色幽暗,窗外不知什么鸟,吱吱呀呀叫得凄凉,柳忆靠在床畔,眼睛虚虚望向窗外明月,好像在思索,又好像只是发呆。

    过了许久,他眨巴眨巴眼睛,蜷腿抱住膝盖。

    五年前,自己护着父母和妹妹,餐风露宿赶去西边,想的最多的,是到西边如何立足,有几场硬仗必须要打,又有几场仗,可以省去。

    从京城到西陲,整整两个月,他也只是在夜深人静时,有那么一两次午夜梦回,才敢细想自己还欠了个礼物。

    那个被欠下礼物的人,出身高贵、才识过人、精通武艺,还有盛世美颜。

    只不过是好哥们言而无信、不辞而别,估计,他难过一两天,三四天的,振作起精神,很快又能交到新朋友。

    何况,十四、五岁正是不定性的年纪,友谊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不了几天,有了新朋友,齐简就能把自己忘了,这么想着,柳忆心里舒服不少,再次把全部心思放在西边。

    那时候,能离开京城,逃过既定命运,护着柳家在西边安安稳稳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知道齐王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傻傻等自己礼物的那个人,曾抱着酒坛泪撒丧幡,也不知道…

    明明那么耀眼,那么温暖的少年,到底是多难过,才会割开自己手腕,又将手腕,放进铺满玫瑰花瓣的温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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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在看什么呢?”柳悦穿着半旧襦裙,手里还拿着窗花,脸上稚气未脱,身量只到柳忆腰间。

    柳忆笑着拍拍她头顶,悄悄将玉牌塞回领子里:“小悦怎么不去玩了?”

    听到这话,柳悦嘟起嘴,刚满十岁的小脸上,还肉嘟嘟的:“不想玩了,石磊总是欺负我。”

    “你不欺负他就谢天谢地了,他还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