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忆轻推木门,木门无声敞开条缝,还好没什么声音,他赶忙将木门彻底推开,像条鱼般滑进房里,又回身把门掩好。

    房间里静悄悄的,连炭火噼啪声都没有,柳忆搓搓肩膀,朝珠帘看过去,齐简这会儿正侧躺在塌上,眉间显出个小小川字。

    蹑手蹑脚朝珠帘挪几步,看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柳忆悄悄挑开珠帘。

    方才隔着珠帘看不太真切,如今这么直接看着,柳忆才发觉,齐简脸色照以往,还要白上许多。

    怎么忽然病成这样?柳忆垂眸站了一会儿,轻声搬过圆凳挨床畔坐下,杵着胳膊,心疼地打量起齐简。

    这会儿他闭着眼眸,眼里锋芒隐去,便稍稍显出几分少时影子,长长睫毛在眼睑上扫出小片阴影,眼角泪痣若隐若现,黑发虚挽,双唇因病着透出淡粉色。

    柳忆伸出食指,想碰碰齐简双唇,手伸到一半,连忙撤回来。

    他咬着嘴唇左思右想,昨天吃的基本都一样,真要说起来,自己比他还多吃了芸豆卷和桂花糕,就算食物中毒,也没道理自己没事,他反倒病了?

    听晓斯的意思,自己前脚入宫,齐简后脚就开始不舒服,甚至没忍到回府,就吐了。柳忆抿着嘴唇,在心里叹口气,搓着手又坐了一小会儿,渐渐意识到房间里有点冷。

    他扭头,四下寻觅一圈,别说是炭盆,连个手炉都没有。

    这么冷的天,齐简不冷吗?柳忆试探着摸摸他被褥厚度,没摸出所以然,又顾忌自己手指太冰,没敢往被子里伸。

    可是不伸进去,也不知道齐简到底会不会冷啊?本来就不舒服,再冻病,不是更不好?犹豫中,柳忆再次朝被子伸手。

    但,小霸王龙还不容易睡着,自己这一摸,把人弄醒了,不是更难受?手悬在空中,停顿片刻,又缩回来。

    反复几次,榻上的人动了动,忍不住低笑出声。

    柳忆眼看齐简睁开眼睛,错愕咂舌,声音里有点愧疚:“吵醒你了?”

    齐简笑了一小会儿,撑着床沿坐起,掀开被子,露出只着里衣的上身:“你到底摸不摸了?”

    “我没想摸你,我就是…”柳忆耳根红了。

    看他这反应,齐简倒是觉得身上没那么难受了,玩心被吊起,他勾开半边衣襟,微抬下巴:“摸吧。”

    “我没要摸。”柳忆气鼓鼓捞起被子,重新盖回齐简身上。

    齐简舔着嘴唇,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不想摸这里?那我换个位置。”

    说完,他再次撩开被子,这次干脆连里裤一起露出来,垂眸看向里裤,齐简笑得狡黠:“那换这里摸,满意吗?嗯?”

    盯着裤子中间,鼓鼓的那块,柳忆瞪圆眼睛,唰一声又把被子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