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皇后旧疾发作,连夜将太子叫进宫里侍疾?”三皇子盯着烛台,脸上挂着惯常笑容。

    乔远急忙应了声是,想了想,试探着问:“主子,用不用找咱们的人,去打探一下?”

    华琼瞟他一眼,压住心里不耐:“这有什么好打探的,多半是得了什么消息。真得了要紧消息,还能被几个宫女太监打探着?”

    “是是,三皇子说的是。”乔远奉承几句,脸上露出忧虑神色来,“三皇子,这北边的事情,小的怎么看怎么觉着,不对头啊。”

    能看出来不对头了?终于有点用,华琼弯起眼睛:“那你说说,怎么个不对头?”

    “小的琢磨着,这北狄,一会儿来犯一会儿又不来,而且来犯时也不杀人越货,就只是转上几圈?难道他们内部,也出了分歧?”乔远越说声音越小,“可是,咱们和北面也有联络,没听说这事儿啊。”

    还也?蠢货,真是蠢货,这话要是被人听去,那还得了?华琼烦躁地敲敲桌子,忍不住想,要是柳忆在,要是柳忆在就好了。

    乔远听见敲桌子的声音,也马上反应过来,抬手打自己两巴掌:“瞧小的胡说什么呢,呸呸呸,主子您别动怒别动怒。”

    华琼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自己的确安排了人手,和北狄那边暗中联络,却也真没听说过,他们有犯边打算,所以,这哪是北狄内部出了什么,这分明是朝里出了什么,有人想要让北面看起来不太稳当,诱导着皇上出兵。

    急着要占军功的,除了太子不做他想。

    不过之前,北面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上一直没有定论。

    这个时候,皇后借着生病的由头将太子叫进宫里,多半是事情有了转机,甚至是事情危急到需要连夜定下来。

    皇后一派,能带兵北征的,就只有那条病怏怏的疯狗。想到齐简,华琼不经意间,露出个阴冷笑容,随即命人去取朝服。

    “三皇子,这个点了?”乔远有些诧异。

    华琼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勾着嘴角,换个话题:“如果皇上真派齐简带兵,你说我是赞成,还是反对?”

    乔远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反应了好一会儿,笑着说句赞成。

    华琼颇为意外地看着他。

    “小的觉着,那条疯狗在京里,总是时不时想咬人,莫不如送去北面,让当年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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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寝殿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当值太医诊完脉象,开些安神汤药,便退下了。

    太子站在一旁,垂着脑袋,神色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