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容长帝卿当朝发难,臣女们心惊胆寒,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连动都不敢动。

    “来人。”华容不知李宝樱留下的可用之人是谁,含糊道:“将罪臣李嫣押来。”

    他吩咐完,不着痕迹地观察是谁站出来,没想到最先奉命办事之人是林娇。

    林娇没有什么根基,是京城一众勋贵中的后起之秀,凭借军功混到掌管外城治安这份差事,后来为了仕途能更上一层楼,攀上了朱华熹这棵大树。

    这也不能怪林家趋炎附势。当时朱滦为太女,朱华熹作为太女同父同母的哥哥,自然风头大盛,引得无数官员见风使舵。

    令华容惊奇的不是林娇倒戈,而是李宝樱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在一夜之间说服林娇弃暗投明。

    林娇吩咐心腹去擒李嫣,很快李嫣便被五花大绑带到大殿,没看到朱华熹,反而看到朱华容,一颗心彻底凉了下来。

    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今日必死无疑。

    华容懒得看李嫣一眼,甚至连审问都懒得浪费时间,寻了个简单省事的名头,冰冷地陈述:“李嫣枉顾事实,捏造流言妄称本帝卿战死沙场,所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

    李嫣原本想着,只要助华熹长帝卿夺得政权,稳固地位,自己便是有功之臣,全族跟着沾光。就算朱华容未死也无妨,名义上死了就成,倘若朱华容再次出现于京城,秘密解决了便是。

    可朱华容不仅回来了,还要杀他全族。

    李嫣想辩解:“一人犯错一人当,与我族人毫无关系。”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敢企图狡辩,华容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又给李嫣加一条罪名,“此女伙同朱华熹夺权篡位,按律当车裂,夷三族。”

    “拉下去。”

    李嫣被人拖出大殿,只能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仇人,不敢多做辩解。她知道,再多说一句,恐怕要牵连九族。

    一时间群臣如惊弓之鸟。

    处置了李嫣,华容的目光锁定了上官黛。

    上官黛只觉寒意袭来,仿佛头顶悬着一柄利剑,随时可能砍断她的项上人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上官家乃是武将世家,三代从军,为皇家立下过汗马功劳。关键是她手握大堰四分之一的兵马,纵使有过,华容长帝卿也不敢轻易动她。

    可惜她猜错了,华容不仅要动她,还要斩草除根,以免生出多余的变故,华容直接夺过林娇手里的利刃,将上官黛捅了个对穿。

    鲜血瞬间染透了官袍,上官黛瞳孔睁大,一脸不可置信,指着朱华容道:“你敢动我。”

    华容脸上是大仇得报的怅然之色,梗了梗脖子道:“妄图霍乱朝纲者,人人得而诛之,本帝卿按律法办事,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