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莹被怼得语塞,只能看了眼旁边的茶几转移话题:“你想喝水吗,你现在是不是还不能吃东西,流食可以吗?”

    曾明煦却不接她的话茬,强硬地将话题转了回来:“答应我,以后抓贼这事都交给徐训。”

    “我本来也没打算管,那天当真是个意外。我本来以为我弟跟翁蕊早恋,才跟过去看一看,没想到……”

    没想到会碰到翁建怀,更没想到曾明煦会帮着警方抓贼。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去追翁建怀,这人说不定已经被炸死。

    曾明煦的车性能比警方的车好了岂止两三倍,所以才能轻易追上翁建怀。没有他把人逼停下车,翁建怀会连人带车被炸个粉碎。

    如今他好歹保住了一条命,只是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她问过司策,医生说翁建怀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也许下个月就会醒,也可能几年不醒。

    高昂的医疗费用完全压在了翁蕊的身上,听说那孩子准备从学校退学,换个普通的公立学校继续念书,将学费攒下来给她爸治病。

    一个十岁的小姑娘,已经要承受这么多,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

    那天晚上司莹原本只是去探个病,最后却没能走成,陪着曾明煦在病房待了一晚上。

    曾明煦如今的情况生活完全不能自理,连喝水都得有人喂到他嘴里。他几乎不停地在打点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护士进来换药。

    他也不能下床去上厕所,所以自然得用辅助设备。有一次护士小姐姐进来给他换完袋子出去后,曾明煦躺在床上突然颇为后悔地说了句:“早知道还是应该让你走,人生最尴尬的时刻让你给看到了。”

    司莹睡在离他病床不远的折叠床上,语气平淡地说了句:“这不算什么。很多人人生最尴尬的时刻都是被我看到的。而他们要比你现在尴尬得多。”

    病床上的曾明煦半天没说话,司莹以为是自己说得太恐怖把他吓着了,于是改口道:“你这个真的不算什么,很轻微了。当然我处理的也不全是吓人的,你不要想太多。”

    说完朝他看了一眼。受了重伤的曾明煦动弹不得,躺在那里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司莹以为他是不是困了想睡觉,就不再开口吵他。

    结果她刚躺下把毯子盖到胸前,就听见曾明煦问了一句:“那你负责吗?”

    “负责?你是说那些尸体吗?我经手的自然要负责到底,这是我的工作职责。”

    “那你对我能负责吗?”

    “你又不是……”

    司莹有点避讳,没说那两个字。

    “可你看到了,这事儿除了你别人都没见过。如果你不负责,我以后要找谁去。我有心理阴影,面对别的女人过不了那一关。也就只有你了。”

    司莹无语,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只能努力说服他:“其实真不是什么大事……”

    曾明煦却直接打断她的话头:“我的第一次也给了你,所以你真不打算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