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莹下车后将孩子交还给翁建慷,又叮嘱了他几句,让他好好照顾孩子。翁建慷憋了一路实在没忍住,刚才的催眠他不在现场所以对孩子说的话一无所知,这会儿就跟司莹打听:“警官,请问我弟媳妇和弟弟的案子是不是有了新的线索?”

    司莹公事公办回了他一句:“目前还不方便透露,请您理解。”

    “是是,我理解理解。要不这样警官能不能留个电话给我,如果我想起什么或者孩子再想起什么,我可以第一时间和你们取得联系。”

    司莹就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翁蕊道过别后便上了车。开车的女同事在她关上车门时,笑着说了一句:“想不到你跟这个孩子认识,这次可是帮了我们大忙。”

    “没什么,也是凑巧,跟我弟弟一个学校。”

    “那孩子看起来对你挺依赖。”

    司莹笑笑没说话。她对翁蕊的感情有点复杂,一方面因为她爸的事情不愿意跟孩子过于亲近,另一方面又觉得孩子无辜没必要对她上纲上线。

    关键是司策跟女孩子的关系更叫她不知如何处理。因为他年纪小,家里出的事情全都是瞒着他的。所以他并不清楚翁蕊的父亲翁建怀骗了他爸一大笔钱的事儿。

    对他来说翁蕊是同病相怜的人,有着差不多的身世,是他目前心理上的一个依靠。

    司莹看得出来,有时候司策帮翁蕊并不单纯只是为了帮一个弱小的同学,更多的是为了帮助自己,可以更好地走出那种巨大的心理落差。

    所以司莹不敢告诉他实情,如果那样,司策就会失去一个心理支柱,更会加重心中的仇恨。

    她不想弟弟变成那样,至少在他心智成熟前不想。

    曾明煦那天送完司策后,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让他回家吃晚饭。

    电话是魏姝娴亲自打的,语气坚决不容拒绝:“你哥哥一家都回来了,你也好歹露个脸。你上次陪我吃饭都什么时候之前的事了。”

    “也就一个多星期前吧,妈您忘了?”

    魏姝娴噎了半晌,恼道:“那也一个多星期了,别人家孩子可是天天回家吃饭。”

    “那我天天来,您别嫌烦才是。”

    曾明煦笑着说完这句,赶在他妈发脾气前答应了吃饭的要求,随即挂断了电话。然后他拿着手机把玩了片刻,随手扔到了副驾驶上。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距离他上次去看姜心柔的音乐会已过小半个月,他妈也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他打了一把方向盘,拐了个弯后朝家的方向开去。

    到家后不出所料,就是一场“鸿门宴”。庆幸的是只来了姜心柔一个,并没有两方家长见面的盛况。

    他到的时候姜心柔正在客厅里陪他妈喝茶聊天,见他进来便礼貌地起身打招呼,还自谦道:“曾先生,我来叨扰吃一顿晌饭,希望你别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