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同行的几人用怪异的眼光盯着自己,卢尹羞赧地说:“没什么,同一条街的邻里商铺嘛,写几封书信也是情理之中的。”

    等到他正色准备继续盘问时,赵松榕主动开口:“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卢尹愈发不满:“那你又是怎么回事?”

    “但信是我写的。”

    “啊?”卢尹如坠五里雾中。他拽着向逢鹦的手稍一放松,向逢鹦便瘸着腿冲到赵松榕面前,拎起他的前衣襟吼道:“算了,如今不管你和赵合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等着吧,我会把恒悦斋——”

    “烧掉?毁掉?”赵松榕反握住向逢鹦的手腕,“悉听尊便。”

    名襄却不顾张夷的阻挡,也冲到赵松榕身前问:“你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要骗沈梅川说我在恒悦斋?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进那样的房间里去?”

    她指着沈梅川。

    赵松榕对沈梅川点点头,似乎是在打招呼。

    “小姐,你来恒悦斋不是为了查案的吗?既然案子没有结果,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名襄没有注意到赵松榕早已洞悉了自己的身份,反而被他的话难住了。

    名襄几乎忘记了自己出来是为了查案,去抓偷府银的贼。虽说这是她一时兴起的决议,可事情竟然歪打正着地被解决了,解决的太过轻松又太过令人不满,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将其当作已经解决的事情,现在站在这里仍然提着一股子劲儿。

    张夷和沈梅川却不约而同地注视了一眼彼此。他二人认为,那位领路的尤大哥没有遵守约定,还是将名襄的秘密说了出去。

    向逢鹦才不管什么查不查案,他继续扭着赵松榕的衣襟问:“你到底为什么盯上我父亲,到底为什么要将他赶走?”

    “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赵松榕静静地看着他,“我盯上的是不是你父亲,而是崇文门里街的商铺。”

    向逢鹦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倒是卢尹率先明白了赵松榕的意思。他惊讶地看着赵松榕清秀的脸。

    “若是卢氏当铺的位置好,被恒悦斋看上了。如今被驱逐出皇城的或许就是这位了。”赵松榕朝卢尹伸了伸手。

    卢尹感觉自己太阳穴旁一阵刺痛。他咬着牙上前,却被张夷按在原地。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抢了我父亲的商铺将它改建成恒悦斋,纯粹是因为它位置优越,适合恒悦斋经营?”向逢鹦觉得自己似乎比之前更加痛苦。不是由于自己奈何不了这个抢夺地盘的美少年赵松榕,而是因为原来自己的父亲对于他来说这么无足轻重。

    张夷循着众人的位置看向名襄。她仍然盯着赵松榕发呆。

    沈梅川终于站不住了,上前问:“那么,这个恒悦斋的主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