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红日外一抹流火飞快掠过,直锤向半空中坠落的秦言。

    可看它瞄准的方向,最后的落点应该是庄司。

    “庄司,回来!”沈琼年甩开车把,攀上桥柱一路狂追。

    庄司的速度越来越慢,他不敢呼吸太快,只怕自己输在这一口气上。

    他也看见了那颗流星似的火球。

    但在他眼里,更重要的只有秦言。

    沈琼年的呼喊就在耳后,庄司甚至能听见对方骨骼与衣料极速摩擦的声音贴着他并行。

    “庄司,别去!”沈琼年的行动异常灵敏,连跨几排废楼就追上了庄司,只是他追得越紧,庄司就会突然又多跑出几米。

    庄司置若罔闻,在沈琼年伸手过来时又拼命向前斜跑出半臂的距离,两腿的力气已经跑到了极限,他现在只是重复做着机械运动。

    火球近地时掀起巨大的热浪,周围的残楼废墟都被烘烤成扭曲的景象。

    沈琼年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烤焦了。

    “操!这事儿完了一定要好好找你算账!”他收腿侧翻过钢筋,凭着惯性冲到庄司腿边,抱着已经筋疲力竭的青年一路滚到堤坝边。

    烈焰呼啸而过,庄司甚至来不及看秦言最后一眼,就听见自己的前方被砸出的巨响。

    沈琼年捂住了他的眼睛,可庄司的其他感觉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耳朵好像被罩在了梵钟的回响里,呼吸间堵满了焦糊的烟尘,被压在地的手掌也像是贴在了炙红的铁板上,舌苔上盖了层灼烧着的血气。

    庄司的心颤抖得很厉害:“秦……秦言。”

    火球触地时便炸成平地的明焰,本就只剩基础层的建筑经此一燎也变成了酥脆的焦炭,沈琼年不敢想象秦言被它击中后会是怎样的惨烈。

    他知道秦言很强,可这火来自于天上,从来没有人能违抗天意。

    “你放开我!”庄司从沈琼年的手臂里挣脱,踩着余烬跑向那个深坑。

    N市陈旧的地下管道被彻底摧毁,污水刚一涌出就被烤干,坑里也积了浅浅一层。

    “秦言?”庄司站在坑外朝里喊了一声,喉咙呛了灰哑得不行,明知道没人回应他还是清了清嗓子不肯放弃地喊着,“秦言!”

    连喊了几声还不死心,他又扶着水泥壁滑向坑底。

    明明是春深时节,地下水冰冷刺骨,污浊的泥沙倒灌进裤腿就像是被水鬼扒住了腿,每向前一步都是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