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庄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愣是连一句完整的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他自认为活了二十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次是真没见过。

    “喝酒吗?”沈琼年神色轻松,似乎并未因此而困扰。

    “哪儿有酒啊。”

    庄司掏掏裤兜,比脸还干净。人不生地不熟,身上还没钱。

    沈琼年:“我刚刚在舞会上看到了,旁边桌上有香槟,喝过没?味道还不错。”

    庄司:“我怎么没看到。”

    沈琼年:“你等着,我去拿。”

    不等庄司反应,坐在围栏上的青年一个翻身落地,给他来了个清脆的脑瓜崩就跑上了石阶。

    “我X你大爷的。”庄司追了两步觉得这行为实在是幼稚,摸着脑门又往回走,边走还边嘀咕,“我怎么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你忘了带上你的艺术品。”

    低沉而温柔的男声夹在同样温柔的夜风里扑进耳朵。

    庄司循声抬头,视野里闯进一个欧洲男人高挑挺拔的身影。

    那是一张比阿兰特还要美的脸,但却不是阿兰特的那种阴柔,男人的浅金色短发理得很利落,只有额前的斜刘海碎金似的长出几根缀于同样浅淡的蓝眸上。

    月亮藏在他的身后,大半个身子都像融进这银灰色的阴影里,只有胸上部分明暗得刚好,露出被月光切割掉多余艳色的面庞。

    吸血鬼。

    庄司一眼就能分辨。

    “嗯?给我送胸针来了?不是说还要办手续吗?”

    “给。”男人伸出手,掌心托着一只纸青蛙。

    青蛙的背上还有一个黑色的指印,那是庄司无意被墨水染了手指又按上的,这东西是他留在更衣房里的折纸。

    “啊这……”庄司语塞。

    该不会是来算账的吧?当时他就觉得这纸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