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掌门以为,少林武当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凭的单单是武功吗?”

    钱宁也不待岳不群答复,自顾自的道:“据钱某所知,陛下身边的贴身护卫,不少都是武当弟子,而少林派吗,护龙山庄的一众密探,据说都曾被少林高僧亲自传授过武艺。”

    岳不群沉默,武当和少林与朝廷关系匪浅,这不是什么大秘密,寻常武人不知晓,他们这些大派掌门岂能没有听说?

    “还有岳掌门五岳剑派里的嵩山派呢,据说东厂里的番子,有不少去过嵩山习练武艺,那位左冷禅左盟主,更是与曹督主关系匪浅!”钱宁说道。

    这个消息,却是听的岳不群心里一惊。左冷禅狼子野心,一心想要吞并五岳剑派,甚至派出间谍埋伏在华山之中,是以平日里岳不群谨小慎微,根本不敢刺探嵩山派的消息,生怕被左冷禅察觉不对劲,想不到其人已然勾搭上了东厂!

    “岳掌门,也就是咱们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多是从军中选拔精英和锦衣子弟世袭,这才没有与任何门派有联系,你华山派真的不想把握这个机会吗?”钱宁以一种诱惑的语气道。

    岳不群脸上明灭不定,显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动摇的念头。

    钱宁接着道:“咱们锦衣卫遍布大明朝两京十三道,缉查天下,消息灵通,天下第一。我这个小弟弟,虽然年岁尚小,可已经是锦衣卫世袭的百户了。岳掌门倘若收下慎哥儿,日后只要想打探江湖中的消息,钱某人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另外钱某人每年还奉上纹银五千两,供华山上下开支。”

    一年五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便是钱宁,也得成了北直隶千户后,才能负担的起。这个许诺,倒是让江慎心中很是感激,钱宁对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岳不群心中动摇更甚,华山派虽然在关中地界,是说一不二的大派,但是因着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变故,至今也没有恢复元气。

    底下诸多支脉小势力,早已经不再供奉银钱,而穷文富武,练武最是花钱,单凭华山的一点田产,养这么多弟子,颇有点捉襟见肘,反正华山弟子,这几十年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瞧得岳不群还不松口,那钱宁冷哼一声,道:“岳掌门倘若还不答应的话,钱某人也没了法子,只能离开。不过岳掌门这般看轻锦衣卫,只怕这陕西省大大小小的官员,却未必会与华山派干休!”

    这便是软硬兼施了,是官府中人常用的手段,不过钱宁倒也不是虚言恫吓,他入了京城,成了北直隶千户,还是刘瑾的人,日后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锦衣卫有侦查、缉拿天下官员的大权,这陕西省的官员纵然不巴结钱宁,可是寻一下一个江湖门派的麻烦,与锦衣卫结个善缘,那是谁都乐意做的事。

    所谓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那些官员眼里的一点小麻烦,多来个几次,这华山派就麻烦大了。不说灭门,却只怕也得搬到别处,另立山门。

    岳不群还想着振兴华山,岂肯得罪锦衣卫?

    他心中思量一番,已然有了定计,当下道:“钱大人既然这般诚心与我华山派结缘,岳某人不能不领这个情面,今日便收了你这个小兄弟为徒,不过日后他若自己受不得苦,没能习得我华山绝技,钱大人却也不能责怪岳某。”

    “不责怪不责怪,哈哈,岳掌门答应了便好,慎哥儿,你还不速速拜见师父?”钱宁见了了江慎心事,开心笑道。

    江慎也是满心欢喜,所谓振兴华山派的任务,拜入华山是第一步,若是连入门都不成,振兴华山的任务,却是千难万难了。

    好在,总是达成所愿。

    江慎也不犹豫,立时跪在了地上,砰砰砰砰砰砰砰砰,连续八个响头,磕的头皮都有些青肿了,磕完了头,他高声喊道:“弟子江慎,拜见师父!”

    “好孩子,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