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虽然也有忧虑,但是……但是我并没有经过创痛。

    那时候我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失去。

    但是一件一件的事接连发生了……

    我和乌纳斯一起躺了下来,他侧着身贴着墙,僵硬的很。这样的休息,只会让人更累而已。

    “你把我当成你的侍卫同伴好了。”我低声说:“这没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躺平。

    但是还是没有让他的肩膀碰着我的。

    我在舱板上铺着一层薄毡,躺在那里。

    一边是那口木箱,一边是乌纳斯。

    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安全回到埃及,可是这时候我心里觉得很踏实。

    外面传来海浪声,还有水手偶尔在前面甲板上走动的声音。

    “乌纳斯,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我低声说:“那一回,在街上面,那些人为什么要追赶你呢?后来你怎么做的奴隶,又怎么到的曼菲士身边?”

    乌纳斯的声音也很轻,如果我们不是靠的这样近,应该什么也不会听到。

    “那些事,都过去了。”他说:“我都要忘记了。”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我明白。

    人人都有不能告诉他人的隐情,我也有。

    在海浪声中我睡了过去。

    在海上的日子,我没有出过舱房。毕竟船上的水手们对女人的态度是什么样,混过商路上过海船的人都知道。什么事都是乌纳斯来经手出头,我就把自己老老实实的关在舱里,让所有人都认为船上没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这样对所有人都好。

    我就守在这样一狭窄的让人呼吸不畅的舱房里,对着那只木箱。

    我想了很多,很久。

    想了很多的人和很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