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听说什么,庄子里还有人说些什么,你就全都告诉我吧!你是知道我脾气的,倘若你不告诉我的话,只怕倒要把我急出病来的!”

    香莲忙上前替赵旭抚着他的后背,在他耳边悄悄说下去。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脸色越来越白、白中透着青。刚刚喝酒、抽烟带来的红润,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完全消散了下去。

    “好、好、好!这个家伙,枉我把他当成真的兄弟,枉我对他推心置腹,香莲你说,按你的想法,我们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刚刚成功使赵旭心中怒火上升的香莲心里暗暗高兴,她刚刚对赵旭的耳语,不过是说师志冬在羽林庄里宣扬,他握有赵旭的什么把柄。仅此一句,却已经使赵旭心中那个担心,变得无比巨大起来。

    他担心倘若他让师诗与香莲去伺候勃撒罗的总督,只换回来两上娇艳歌姬的事情,要是让庄上的那些混血人知道了,按照大宋的观点,自己的脑袋上可不是戴上了绿油油的帽子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已经想不明白,自己如何还有脸面在羽林庄上呆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将来还如何服众。

    香莲小心的看了看赵旭的脸,心中已经有主意的她,只盼赵旭能听了自己的话,把师诗手下最粗壮的羽翼扳掉。

    “大公子,无论志冬他如何,可都是大姐的弟弟,这件事上您万万不可张扬。只能悄悄的给他委个差事,把他远远的支走才好!”

    赵旭听了香莲的话,心中不住暗自点头。

    “香莲,您不愧是柳苑里出来的人,你且说你想的办法吧。我料定你早已经有了主意是也不是!”

    看着香莲妩媚的粉脸,赵旭语气轻松的回了一句。他心底里也明白,香莲如此说、如此做的理由。毕竟在勃撒罗的事情,不但使赵旭心头难受,自然她这身受其害的人,心中会更加不舒服。

    “奴婢在想,既然我们羽林庄里的人,是为了迎接蒙古大军到来的伏兵。只可惜这些伏兵却是要吃饭的,不若叫他跑上一趟,为大公子您弄些钱财来才好。将来有了这笔钱,我们可以搞来更多的骑兵,而且乱世之中手下可不就是将来的地位么!大公子请想,倘若将来大事可成,您手下雄兵数万,可不比个千户候得到的地位要高得多么!

    而且,到时他回来时,您手下已经对您忠心不贰,到时有谁说闲话您就可以……”

    说到这儿,香莲却不再说下去了。赵旭皱眉思索她的话,越想就越觉的有些道理。无论师志冬是否说过那些话,是否打算拿自己的声带当把柄都不是重要的事情。

    就算将来做了蒙古军队的内应,这羽林城也还是自己的根本,甚至是唯一的根本。到时只消有数万雄兵,配合蒙古大军拿大黄沙城、科特行省,公候万代也不是件什么难事,尤其这件事就会从师诗与兄弟是主角,变成自己是主角了。

    “是,在这乱世里,只消抓紧手中的雄兵,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大有权势之人!”

    心中主意以定,扭头看着香莲。以前他以为香莲与师诗的本领相去甚远。可此刻看她的作法,听他的分析,这同样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好在,她不像师诗那样,背后有兄弟,身边有自己的父亲。

    “香莲,你才是我唯一的女人啊!”

    赵旭叹了口气,这使香莲的心就像是春天的花那样,在春风的吹拂下一点点的盛开起来。不过吃过上次亏的香莲明白,要想扳倒师诗,仅凭赶走她的兄弟可还不够。

    从那日在勃撒罗受辱的日子开始,这个计划已经在她的心中想了许久,此刻虽然第一步成功在即,但随后的步骤,却还有着步步惊心。

    感叹了一下,赵旭回头看看外面天空里正在慢愣是下落的红日。脸上的神情一变,向香莲高兴的说了一句。

    “罢了,你去给爷拿爷的槊来,我也要到军中去晃晃。看看那些伤病的士兵,另外也舞舞兵刃,许久不练我怕生疏了。倒是你,告诉厨子,给我们做一桌大菜。要丰盛,肉要多、酒要足,今天夜里我要审计师志冬。香莲哪,倘若此计可成,未来我们大军在握,爷是公仆你便是诰命!”

    香莲听到赵旭的表白,立即又来到他的向前跪下,喜孜孜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