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拉着程长夜要回去,天凉下来,恍然间,池迟看着前面打扮臃肿的女人,眼角似乎挂着淤青,影影绰绰的看不清。

    还不等他细看,就被来来往往的路人淹没,那女人立马消失了踪影。

    看着池迟左顾右盼的,程长夜忍不住开口,“看什么呢?”

    池迟实在是找不出那道人影,摇了摇头,“没什么。”

    “咱们回吧。”

    程长夜没什么意见,一切听池迟的安排。

    等俩人回去,村子里正热闹着呢。

    程奶奶揪着牛母直接走到村子里的开大会的场子上,下午,正好到了村里人休闲唠嗑的时候,知道有好戏看,一个个自发的走过来围着。

    看着人多了,程奶奶这才把牛母狠狠的掼在地上,一路上牛母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可程奶奶哪是手软的人,直接给她薅了一大把头发下来。

    等牛母跌坐在地上,哀哀的叫着,牛宝来尿湿了裤子,没脸见人,早就偷跑回家了,现在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

    村民站着围观着,乐呵的问,“程家嫂子,这是怎么了,动这么大的气。”

    说着鄙夷的看了牛母一眼,早年间,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好过,牛母家里那小子非闹得要吃肉。

    牛母就为了给小儿子买口肉吃,活生生的逼着小女儿嫁给了村里的一个五六十鳏夫,那鳏夫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前头那个老婆就是给活活打死的。

    再结一次婚,更加变本加厉,三天两头的把牛家小女儿打的身上一块好地儿没有,最后牛家小女儿受不住,趁着那鳏夫出门干活,自己硬是爬到河里,把自己给淹死了。

    村子里重男轻女的不少,可为了儿子的一口吃食,能把女儿逼死的也是少。

    牛家小女儿死的那么惨烈,自那以后,村子里的人都少和他们家来往,看她现在被程奶奶整治,那是十个里有十一个都暗暗叫好,一个想帮她的都没有。

    程奶奶听着人问,才缓和了脸色,不屑的朝牛母翻了个白眼,“按说,我和她也是多少年不见一面,今儿一大早,就来拍我的门,跟个土匪似的。”

    “我把她推出去,她指着我家叫骂我,张口闭口就说我克夫克子,大家伙儿说,这口气,我能忍得了?”

    程奶奶在村子里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好人品,当年程爷爷病重,也是程奶奶没日没夜的干活才把命多续了几年。

    开头开口问的那婆子立马点头,“这口气是不能忍。”说完朝牛母啐了一口,“话说这克子的到底是谁,大家可心里都有数啊!”

    村里人有几个知青也围着听着,不知道这事的,村民也不顾忌牛母就在这,当即就给知青讲着。

    牛母一听“克子”这两个字,立马从地上窜起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你个骚老娘们,说谁克子呢,你儿子死了,我儿子都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