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的生活平静,作息规律,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行程,哪怕军训时站了一天的军姿,他还是要去跑步。

    黄河远跟着他一起跑,算是小事,不需要改变自己的习惯。

    “你要跟着我跑吗?你可以在这里等我。”白云间问。

    “不,我要时刻保护你!”

    白云间:“……”黄河远真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奇怪生物啊。

    就这样,两人热完身,在操场上跑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黄河远能和他并驾齐驱,跑了一圈,黄河远落到了他后面。

    夜风徐徐,撩起白云间的刘海,他前方是延展的红色塑胶跑道,没有一个人。也只有在这时候,他能安心地放任风吹乱头发,露出自己的脸。

    而身后是黄河远的喘息声,隔着呼呼的风,钻进耳朵里。

    显然,大少爷平时不怎么运动,才跑了一公里而已,他似乎就已经快断气了。

    “喂……你还要跑多远?”黄河远在身后问。

    白云间至少要匀速跑两公里,而黄河远明显跟不上,“你去旁边等我。”

    “不……行。”在黄河远心里,这不单单是怕鬼的问题了,而关乎男人的尊严,白云间能跑多远,他就能跑多远!他永远不服输!

    白云间快得像秒针,滴答滴答地匀速往前,黄河远咬牙直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硬是和白云间保持了五米以内的距离。

    这样跑下去,他明天腿会酸痛。白云间心想,要是等会儿走回寝室的力气都没有了,会不会闹着让他背?

    虽然男人背男人也没什么关系,但背的是黄河远的话,就略显怪异。他要是趴他背上,不就正应了“黄河远上白云间”那句古诗吗?

    白云间慢慢地停下来,五指作梳,理好厚厚的刘海才回头说,“跑完了,回去吧。”

    黄河远大大吸了一口气,“卧槽,腿酸。”

    白云间果断脱口而出:“我不背。”

    “呵,你想背……我还不让你背呢。”黄河远跺了跺脚。

    黄河远凭借自身的意志力爬上五楼,怕半夜要上厕所没敢在睡前嘬neinei,坚强地洗漱完毕,伴着熄灯铃钻进了被窝。

    做完睡前瑜伽,正好十一点,黄河远要睡觉了。两只手搭在被子边沿,刚闭眼五分钟,脑子里已经过了好几个鬼故事。都怪他记性太好了,脑子里的鬼片有声有色,鬼故事充满了细节。他睡在上铺,下面是桌子,鬼会不会正隔着床板和他背靠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