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霜月忽然打断了段祺瑞,瞧她那一脸紧张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担心他父亲,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或许段祺瑞听出了段霜月话中的意思,骤然间,脸色变的无比阴沉,但被打断之后,他也没有继续说着未完的话。同时脸庞上,还泛起一丝庆幸的意味。

    段霜月快速来到聂鹰身前,吭声问道“放了我父亲好吗?”

    先前不求,现在来求,聂鹰多少有些奇怪。盯着段霜月,聂鹰深吸口气,“你知道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霜月早已知晓他会这么说,但是听到这句如此淡漠的话语,心中还是忍不住地升腾起一股悲伤,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充满恨意的脸庞,段霜月叹声道“聂鹰,你为心语做了这么多,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难道就不能为我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情吗?”

    “不能!”微怔片刻,聂鹰便是断然道。

    听着这决断的声音,段霜月心底那颗已经消沉的心骤然升上火焰,“你我之间,虽算不的上有多熟悉,但是段府那段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的不值一文吗?”委屈的神情让人深怜,纵然是段霜月知道聂鹰为何上皇都城找猛虎战团复仇,也永远无法明白,聂鹰对情,有怎样深刻的理解。

    场中一片沉默,吴天的死,或多或少让那一众跟着段祺瑞造反的人有些颓丧,虽然是无意,但是众人却清楚的看到,俩方面对人对事的态度。

    聂鹰看着那张绝美无比的脸庞,没有半点犹豫的道“姑娘此话,我早就给了你答案,现在再问,也是同样的答案,聂鹰并非无情的人,但是你我所走的路,完全不一样,我能说的只能这样,请你让开吧,如果不是记着段府的那一点情,段寒山已经死了。”

    “呵呵,聂鹰?”段霜月忽然尖锐的笑着“在你深陷府邸大牢的时候,我一直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过。不可否认,对你,我已情根深种。这段时间,我每天在想,你,心语,我三人,在同一时间认识,为何我们三人到头来,却是有着天与地的差别。难道仅仅是因为初次的那般不好印象吗?我想,绝对不是。。。”

    “不要说了。”聂鹰冷冷地阻止了对方。

    聂鹰心志坚定,对某一件事会一究到底。但有时候,却又不是一个坚定的人,面对段霜月,他做不到心如止水。杀段祺瑞势在必行,他不想做完这件事以后,心里又会增加一个负担。即便是这件事完全不在聂鹰他自己,然而终究是不能释怀。

    “除非你现在杀了我?”段霜月淡漠道着,坚决的态度,让所有人吃惊。尤其是聂鹰与心语,前者是不敢相信,后者则是无法相信。正如心语所讲的,她相信段霜月的感情,却也知道她的图谋,但是现在,段霜月认真了。。。

    聂鹰自不可能杀她,所以只能听她讲下去“想了这么久,我始终不清楚,为何心语在你心里就那么的重要,除了她是皇主之外,其他的我并不输,而你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到底是为何?”

    “为何?”聂鹰默然,他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这些话,怎可能当着一位女孩家说出来,不是不忍,而是不愿!

    心语上前,紧紧搂着聂鹰的胳膊,她明白其中的因由,时至今日,段家虽然有负于她,有负于皇朝,可是要让段霜月面对这些,她才是真正的不忍。

    轻轻地拍了下心语的玉手,聂鹰沉声道“段姑娘,请让开吧,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发生了,结局已经注定,无论我说什么都好,总是无法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答案,这又是何必呢?”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段霜月不容置疑地道着,“我要知道,到底段心语那里比我强,为什么我连在你心中,一丁点的地位也没有,而你却可以为了段心语做任何事?”

    一场阴谋叛乱的战斗似乎变成了情感的纠葛,聂鹰微微苦笑,同时也有了极大的不耐烦。段霜月的俩次问情,是够真切,若不在这个场景中,聂鹰不会听之任之而放之。

    苦笑过后,聂鹰冷视前方,正声道“你想了这么久,也没有想出答案,那是因为,在你心中,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情?以前我曾说过,你对我未必就是真情实意,当时你无法回答,现在呢?”

    停顿了一会,未见段霜月吭声,她已在思考,情到底是什么?聂鹰道“喜欢人,让人喜欢,重要的是付出,而不是得到。段姑娘,在你心里,是否仅是不服心语,所以才会这样呢?”

    “不,不是的。”段霜月大声叫着,然而这语气让人听的,并不是太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