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然内心煎熬且挣扎。

    他刚来文山的时候,新人聚餐,宴席上,偶然听到许骄不喜欢闻烟味,就毅然决定戒烟了。

    这大半年,烟瘾犯了最难熬的时候,都挺了过来。

    此刻,他的电脑桌上,烟灰缸里却堆满了烟头。

    脚边的垃圾桶里,还有几个空了的烟盒。

    他一夜未眠,下巴蓄起一圈淡青色的胡茬。

    人真是个矛盾体,他多么希望顾曦是错的,许骄也永远是他心里纤尘不染的模样。

    这一刻,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如果监控录像里那个蹑手蹑脚调换了抽签箱里纸签的人不是许骄,他可以原谅顾曦的污蔑,却无法直视做了这一切的许骄。

    心底好像有什么被打碎了。

    当初从国外留学回来,父亲催他回家里的公司上班。

    他很反感家族企业里别样的压抑,就一直拖着没有去,偶然被同学邀请来文山玩。

    当时还开玩笑说:“你们文山有什么好玩的,最大的旅游景点就是全省最大的监狱,无聊得很。”

    说是那样说,宋景然还是架不住好哥们的劝,再加上家里的气氛也确实让人窒息。

    他就来了文山,只是没想到,来了以后,就没有再走。

    宋景然和哥们痛痛快快地玩了几天,其实文山不仅有全省最大的监狱,还有好山好水好风光,更有一座全亚洲排名靠前的大寺院——华龙寺。

    他跟着哥们在那吃了几天斋饭,恰有一天,遇到拜佛祈祷的许骄。

    她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微合着双眼,掌心合十,一双手如美玉白皙修长。

    宋景然看得出了神,待到女孩磕了头,站起身睁开眼,天地都仿佛失去了颜色。

    一连几天,他都像是丢了魂似的。

    只是惊鸿一瞥,太过匆匆,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到联系方式,再无处找寻。

    就这样,宋景然在文山住了下来,最常去的就是华龙寺。

    那里的斋饭好吃,他却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