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锐仍是怒火难消正欲说话,沐峰已上前道:“听长景说过蒙古酒与中原的酒不同,味道带酸,味道却不俗。”

    葛锐紧皱双眉,奇道:“味道带酸?岂不是已经馊了,竟还能当酒喝?”

    “可以可以,味道颇为不错。二位这边请,我请两位喝酒。”管事的急急上前引路。

    “罢了,你去把那匹红马给我拿来。”葛锐挥了挥手朝管事引路而去。

    “站住。”邵宜相终忍不住开口,望着葛锐气道:“明明是你冲撞了我,却说成是我的错。且这马是我先看上的,凡是都讲先来后到,你凭什么将马带走。”

    葛锐怒火再次涌上头脑,还未说话掌事的先一步上前再次笑眯眯的对邵宜相赔笑道:“是我们的错,都怪下面那帮混账整日就知道偷懒,就在姑娘进牧场之时这马就已经被少镖主给定下了。姑娘别急,我们牧场好马烈马多得是,一定给姑娘挑到满意为止。”

    “原来是沐少镖主看中了这匹马。”邵宜相看向沐峰,语气柔和了不少。

    沐峰拱了拱手,道:“这马如若姑娘喜欢我自可相让,只是姑娘既不能驯服此马,还请姑娘割爱。”

    “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葛锐不耐烦道:“马是我们先定下的,上次我害你失了匹好马,我说过这匹马送你作为补偿就一定会兑现的。掌事的,马既是我们先定下的,把那匹马给我拉过来。”

    “先定下的?”邵宜相明亮的双眸看向大掌事,问道:“这位葛公子是下了定金还是交了马钱?”

    “这……”大掌事一脸为难的望向葛锐。

    “看来是没有。沐少镖主你刚刚救我于危难,小妹多谢少镖主。少镖主看上这匹红马,小妹本不该相争,只是刚刚少镖主既说过愿意相让,小妹也不能让少镖主的话成空,小妹再次谢过沐少镖主。”邵宜相对沐峰欠了欠身,又吩咐玉成道:“玉成,还不快把银票交给大掌柜。”

    “要交也是我交,有你什么事。”

    葛锐急急的从袖中掏出银票,却被沐峰拦了下来,道:“罢了葛公子,我们再挑便是。”

    “这马是你千挑万选选出来要送给你那位师妹的,这姑娘一点规矩都不懂,驯马都是朝着同一方向驯骑的,哪里像她逆着方向随着性子一通乱骑。这么好的马在她手上也是糟蹋了,你不是说你师妹上京需有匹好马代步,这马娇小善行,最适合女子骑。你放心,今天说什么我也要帮你抢到这匹马。”葛锐掏出银票,望向大掌事仰脖道:“掌事的,这匹马你开个价,只要你说的出,我葛锐绝无二话立马交银。”

    邵宜相听到小红马是沐峰买给那位弱水师妹,一双眼睛冒火通红,又想起萃玉斋见到的一幕,瞬间气的双面赤红,充血双眸死死的盯着沐峰,若非他如此纵着戴长景,自己又怎会成为京城的笑话。为师妹买马上京,莫不成是随着戴长景一起进京?

    邵宜相越想越气,狠狠瞪了眼沐峰,从玉成手里拿过银票,向大掌事道:“掌事的,今天这匹红马我是要定了,葛公子也罢,沐少镖主也好,无论是谁,但凡他出的价格我都加上两倍。”

    葛锐脸色带怒,“这位姑娘出手可真够阔绰的,再阔绰也该打听清楚,这里是南京城,我葛家在这里究竟排第几。”

    邵宜相冷笑了两声,“原来南京城买东西不是看钱而是看权,小妹倒真是长见识了。”

    “陆姑娘。”沐峰开口道:“这匹马虽是你先骑的,但是一来你无法驯服它,即便当真让你买去又如何?二来在你来之前马就已经被我们定下了,虽未给订金,但牧场有牧场的规矩,只要定下的马除非我们松口否则便不能再转卖他人。你如今硬要将马买去,也是为难了牧场上上下下的人。并不是有钱便能买到你所想的,你若真想要这匹马,便该好言相说,大家都不是不讲理的人,这马陆姑娘既看中了,沐峰一定相让。”

    “让?”邵宜相大怒,“本是我的东西我又何须他人相让,不是我的我绝不勉强,但属于我的我也绝不退步。有钱能否买到心中所想,少镖主很快就能知道了。”

    邵宜相望向大掌事,葛锐和沐峰也同时向大掌事望去,三道目光齐刷刷向自己射来,一下子自己成了做出决断之人,大掌事吓的冷汗直流,眼前三个人各个都不好得罪。望了眼眼前的那位姑娘和葛公子,两个人怒目横眉争锋相对,就像两个正欲开战的斗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