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燕国公唯一的嫡子,含着金汤勺出生的韩儒军,可谓是从小生活在蜜罐里,平日里,府中的下人自然不提,就连那些有功名的帝国官员,对他也是毕恭毕敬。∷

    可是现在,一个山民,穿的破破烂烂的低贱山民,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下,对他连番羞辱。

    燕国公府的体面,国公之子的尊严,竟被人肆意践踏了!

    狂怒的公爵之子,这一刻,彻底失去了理智,他死死地盯着钱无忧,盯着这个敢于羞辱他的卑贱山民,嘴里猛然吐出了冷酷的话语:“众将听令,把这些乱民,统统诛杀!”

    松柏亭的广场上,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擂台上的打铁声,还在以固有的节奏,叮当作响。

    本来在看热闹的民众,全都缩起了脖子,而广场四周的披甲铁卫,则执起了刀剑,用冰冷的目光,扫视四方。

    “哼!”

    灌入血怒之气的音调,击打在每一个的心头。

    发出声音的钱无忧,冲着公爵夫人微微躬身道:“夫人,您也看到了,这个冒牌货,可谓是丧心病狂,居然要诛杀我韩国之地的子民,以此来激起燕韩两国的矛盾。”

    “住口!”雷鸣般的吼声,从广场外传了过来,一个身躯魁梧的披甲壮汉,大步走入了场中。

    铁靴踏上青石板的清脆音调中,甲士再次开口了:“夫人,这颠倒黑白的小子,明显是在污蔑我们公爵府。属下请令。将其诛杀!”

    公爵夫人见到甲士出场。脸上顿时浮现了一缕忧色,此刻听到这等言语,更是眉头紧皱,可是不等她说话,钱无忧就已经迎了上去。

    “颠倒黑白?嘿,你最好看看你身后,那些正跑过来的衙役,可是来追冒牌货的!”

    “什么?”壮汉猛然回过了头。就看到三岔口镇的方向,奔来了一群手执水火棍的衙役,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大群衣衫褴褛,手执竹竿的兵丁。

    没有看错,就是一群形同乞丐的兵丁!

    衙役在前,兵丁在后,松柏亭四周的百姓,纷纷避让,很快。一群人就涌了进来。

    为首的带路党,当时就指着钱无忧就道:“诸位大人。就是他,他先动的手,并且还当街杀人!”

    “你胡说!”小不点韩沐雨,急火火地就跳了出来。

    “还有这个野丫头,她冒充燕国公府的公主殿下……”带路党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猛然被人提起了脖子,下一刻,他就飞了起来,重重地栽入了广场边缘的花圃。

    咔嚓一声,脖子显然是摔断了。

    围观的人,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花圃中的死人,却不是目光的焦点,焦点在杀人凶手这边,顶盔掼甲的披甲大汉,手中已经举起一块银色令牌,他冷冷地环视四方,目光所及之处,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