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寒愣愣地看着叶心萍,心里的情绪就如潮水一般汹涌澎拜,剧烈地冲击着他的心房。

    自从他父亲被关进林场,他母亲就带着他改嫁,并且禁止他再提及父亲的事。

    父亲那边的亲人,也是犹如避蛇蝎一般地躲避他们,和他们疏远,再也不往来。

    只要有人知道他父亲,就全都是用批判的,你也有罪过的目光看待他,就连他自己一开始也是怨恨父亲的。

    恨他为什么要是个罪人。

    也就是近一两年,因为这些年读书看报积累了知识,看待事情开始有了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所以,有的时候,他不禁反思父亲的问题,觉得父亲和很多人都没有错。

    但是,这样的言论他断然是不敢冲别人说出来的,只能深埋在心底。

    所以,他不敢冲别人说的话,自然也从未有人冲他说过!

    可是,叶心萍就这么告诉他了,甚至还说的如此的坚决和肯定,不是晦暗的暗示,也不是模糊的态度。

    她明明确确地在说他的父亲是无罪的,是被冤枉的!

    苏明寒回过神来,一把扯住叶心萍的胳膊,将她拉到一处偏僻的墙角,压抑着内心的动荡情绪,盯着她问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了。”叶心萍没有责怪苏明寒的粗鲁,因为她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理解这个特殊时代带给人的摧残和痛苦。

    叶心萍昂起头,眼睛明亮清澈地看着他,一句句地反问回去,

    “难道你认为你父亲是有罪的吗?

    难道你认为因为不经意地一句话就要被抓被拿着皮带抽,这样摧残人的身体和心里的行为就是对的吗?”

    苏明寒定定地看着她半晌,忽然笑了笑,“叶心萍,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

    “我知道,你之前已经说过了,想夸我可以换个新词,不过,现在请你后退一步,保持距离。”

    叶心萍没好气地说道。

    苏明寒这才发现她被自己逼地紧贴着墙,而他自己一手撑着墙壁,几乎将她整个圈到怀里了,动作太过亲密暧昧。

    “对,对不起,我无意冒犯你的。”苏明寒赶紧收回手,向后倒退两步,尴尬抱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