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於苏母的事,苏子宁虽然说得相当隐晦,可在场几人谁不是人JiNg,就是年纪最小的宇文煌都听懂了他的话。

    如同戏本里常上演的,富家小姐Ai上了穷书生,但在父兄都强烈反对的情况下一向乖巧和顺的千金小姐居然在某一天夜里留下一封书信就这样与那穷书生私奔了,而他们却连那书生姓啥名啥都不晓得。两人这一消失就是十七年,音信全无。若不是苏子宁在临江城遇见了苏景竹,或许他们永远也不会晓得捧在手心上宝贝nV儿的消息。

    「小洛,你的父亲是谁?」从苏景竹口中得知苏母是缠绵病榻抑郁而亡,饶是一向温和脾气的苏子宁都冷下了脸,「好个宠妾灭妻,我苏家nV子怎能让人这般糟蹋。」

    或许那个人到母亲Si亡时都不晓得她有如此显赫的家世吧!想起母亲刚逝、家徒四壁的那段日子,她暗自叹息。从母亲N娘的叶姥姥口里她知道母亲虽然X格温婉,但骨子里还是有着将门的傲骨、Ai恨分明,纵然发现了所托非人却也再无颜回去面对家中父母,最终病Si异乡,只留下她一个nV儿。

    「那个人,是我要处理的。」她这样说着,也是拒绝告知苏子宁她这具身子的生父为谁。在知道生父宠妾灭妻、这具身子生带胎毒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这笔帐要算、这个仇当报,她可没有那种圣母心肠。

    「母亲给了他什麽,我就要他还给母亲什麽。前程禄位、万贯家财,以及母亲所受十年之苦,我要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苏景竹的语气轻描淡写,可在场几人没有一个敢小看她这句话,一个新起的商行贸易量能急起直追皇商谢家的主事者,少年的能耐绝对不仅仅表面上表现出来这般而已。

    而关於少年口中那位无血缘关系的至亲兄长,苏子宁和宇文瑾有志一同的不再追问,因少年说了七年前母亲离世,那麽之後离家的小少年肯定是经历过许多稚子都不曾遇过的苦难,才会长成现在这样一人能扛起整个商行的模样,而那位所谓的兄长或许就是少年在这七年内遇见护着他成长的人,否则少年也不会认定那人便是他至亲之人。

    「如若届时需要帮助,一定要同我开口。」苏子宁语气虽然温和却是不容拒绝,苏景竹只有笑着应下了。

    「那麽小洛,我便改口同靖卿一样喊你竹儿,可好?」温雅男子提出请求,而这对苏景竹而言着实不是什麽大事点点头也就答应了。

    说起来也是在这个世界唤她竹儿的人才这样多,以前在另一个世界大多都喊她景竹,要不然就是连名带姓的叫,也就自己哥哥与他们组织里的几个人总叫她小竹、小猪仔。喔!对了,还有上官那家伙,正经的时候喊她竹儿,不正经时就喊她美人儿。

    「那麽今晚我和宇瑶能一起在这儿住下吗?」他继续提出请求,但这个问题让青衣少年低头沉默了一下子,最终是在看苏子宁那一脸「我想为你做点什麽」的表情点了点头。

    她这个新认的兄长该不会是个弟控吧!点头的同时她无奈的想着。

    「莫扬,我也要睡这儿,我要同你睡,咱俩秉烛夜谈。」一听见青衣少年答应苏家大公子,宇文煌也不再保持安静,不给自己皇叔有阻止的机会,一双漂亮的凤眸睁圆看着苏景竹眼巴巴的等着她同意。

    「咱俩…秉烛夜谈?」青衣少年嘴角扯出一抹趣味的弧度,看着宇文煌的眼神多了一点玩味。

    而想着青衣少年调戏归调戏,总不会真对自己怎样的少年皇帝豪气的一点头,道:「对,就是咱俩秉烛夜谈。」

    苏景竹轻声失笑,「那啥…煌儿,你决定住外边以前问过瑾大哥了吗?」那头软榻上,宇文瑾看着白衣少年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

    宇文煌这才亡羊补牢的看向他家皇叔,「十四叔……」

    原以为宇文瑾不会同意的,怎料他锐利狭长的凤眸看了苏景竹一眼道:「也好,我也许久未与竹儿夜谈了,就不晓得竹儿今夜可愿收留我们叔侄俩?」

    你姿态都放得这麽低了我能拒绝吗?暗自腹诽着,她招来汀兰吩咐了一番。

    「嗯…子宁大哥,宇瑶小姐要单独住在一个院落吗?」本想安排他们住在二进的东厢房,可想到苏宇瑶是个nV孩子这规矩似乎就多了那麽一点。

    「不要紧,宇瑶住在我隔壁就行。」苏子宁温声说着,「靖卿说你的生辰在四月,那宇瑶便是妹妹,你喊她一声宇瑶就好,无需敬称。」

    苏景竹笑了笑不再说话,摆摆手让汀兰下去准备房间。这时候她就觉得当初让住家与暗阁分开是明智的选择,要不然这宅子还真不能轻易让人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