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扑上来钳制猎物,用牙齿撕咬锁定的目标,要将他的皮肉都给搅碎、吞吃下去哩。

    黎容渊被谢闲的一拨拉激得脖子一缩,偏脖颈又被谢闲给扣住,倒最后只得挑衅样地露出了一点尖牙。

    他没有感觉到谢闲身上的杀意和恶意,又觉得这模样极不舒服,黑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紧盯着谢闲,专注又不羁。

    “我会是你的老师。”谢闲说。

    黎容渊显然不大情愿,可他乍一对上谢闲笑笑又包含威胁的双眼,敏锐地意识到谢闲这不是在商量。

    这是一匹比他凶残的狼在宣告、在命令。

    狼类的思维让他不出声了,只是他很明显地露出一种屈辱、一种恨意的情绪。

    “老……师……”

    黎容渊看样子想将谢闲撕成两半。

    但在《暴君》前期,黎容渊总在隐忍、忍耐,他没有什么身为人的自觉,更像是一只被怪异的同类包围的狼。

    而在黎容渊本该最亲近的人死去的那之后,黎容渊才蜕变成了“一个人”。

    谢闲放开了他,黎容渊蜷着,沉默着等待着什么一样,他甚至将一双眼睛都给闭上,嘴抿成一条直线。

    这种准备承受着什么的表情叫谢闲觉得黎容渊误会了什么。

    他一挑眉,用手勾起了沾满血污的衣服的一角,黎容渊身体一颤,什么反应都没做出来。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谢闲问他,“像苏淮那样鞭打,折磨你吗?”

    黎容渊闭着眼,软硬不吃的样子。

    谢闲话语一转:“我只想让你将这些血污清理一下,脏。”

    这就像戳到了黎容渊的软肋一样,他猛地睁开眼,干涩地开口说:“我的血……不洗……不脏。”只有嗅到他自己的血气,他才会有一丁点的安心感,他总是这样带着自己的“皮毛”入睡的。

    谢闲朝他笑了一声,却是不容反驳地把他赶去了冒着热气的浴池,狼崽子扑通一声落了水,黑发被水汽熏着黏在脸上。

    他还想要挣扎,却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抚弄着黎容渊没有修剪过的过长的头发。

    这只手刚刚还扣紧了自己的咽喉,现在却显得轻柔、没有一丝杀气……

    这是黎容渊从未遇见过的情况,他警惕地往后狂退了一大步,几欲逃窜时又莫名其妙地被那只手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