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函忠接过王祖城手中的报告,仔细的翻阅了一遍报告内容,见报告没有问题,于是收起了报告,说道:“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我送你!”说罢王祖城把贺函忠送出了办公室。

    关上办公室的门,王祖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王祖城心里清楚,戴雨农把任务交给行动科的真正原因,还是在于不相信他。或许有可能这又是一个陷阱。不知道谁会主动跳进去。

    离开王祖城的办公室后,贺函忠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来到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口,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贺函忠推门走进了办公室,叫道:“处座!”

    戴雨农问道:“他什么反应?!”贺函忠回答道:“他的反应非常的正常。”接着贺函忠把跟王祖城的对话内容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戴雨农。戴雨农听完贺函忠的叙述,沉思了几秒钟,问道:“你知道王祖城对紅黨的态度吗?!”贺函忠回答道:“从我平时对他的观察来看,他非常不喜欢紅黨。还想对紅黨还有看法。”犹豫了一下,贺函忠问道:“处座,你是怀疑他?!”戴雨农说道:“听说当年在黄埔的时候跟现在紅黨的一些高级军官关系不错。我担心他会受他们的影响。”贺函忠说道:“处座,其他人会受紅黨影响,我相信。但是王祖城绝对不可能。您不要忘了他跟委座的关系。如果他真的跟紅黨纠缠不清,你觉得委座会那么在意他吗?!更何况,我听说当初他出走海外,就是怕受紅黨拖累。”

    戴雨农想了想,觉得贺函忠说的很有道理,挥手示意贺函忠可以离开了。贺函忠看到戴雨农的反应,也不多啰嗦,直接告了一声退后,直接离开了戴雨农的办公室。

    “咚!咚!咚!”过了大约十多分钟,戴雨农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正沉浸在思考问题中的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回过了神,叫道:“进来!”毛齐五推门走进了办公室,报告道:“处座,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戴雨农问道:“你觉得王祖城会不会上当?!”毛齐五回答道:“这个可不好说。”戴雨农听到毛齐五的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毛齐五看到戴雨农的反应,说道:“王祖城这个人做事非常的小心。而且重来都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这次我们以有心算无心,但是不一定能够骗过他。”戴雨农边打量着毛齐五边说道:“前怕狼后怕虎,这种性格做不了大事。既然已经安排好了,就没有必要继续瞻前顾后。”

    毛齐五急忙回答道:“请处座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

    话分两头,当毛齐五走进戴雨农办公室的时候,王祖城开车离开了洪公祠。半个多小时后,王祖城把车开到了路边停了下来。在车上抽了一支烟,王祖城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向不远处的杂货铺走去。

    “先生,您要些什么?!”站在柜台后面的伙计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王祖城,笑着招呼道。王祖城回答道:“给我来一条老刀牌、两条大号哈德门。”说罢王祖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法币,点了几张放到了桌上。伙计动作麻利的从柜台下面的橱里拿出了叁条香烟,放到了柜台上,顺手拿起了柜台上的钱,数了数,问道:“先生还要什么?!”王祖城盯着柜台和货柜看了一会,说道:“再给我五个水果罐头。”说罢王祖城走到了角落里,拿起了电话,拨了贞文女学堂传达室的电话号码。没过多久,电话通了。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杜明远的声音:“喂?!这里是贞文女学堂。”

    王祖城说道:“毛先生,公司资料室里面的资料被人取走了。是不是你派人拿走的?!”杜明远回答道:“我现在还不清楚。等一会我问一下。晚一些答复你。”王祖城回答道:“行!晚上八点,我再打电话给你。”说罢王祖城挂了电话,走到了伙计面前,拿起了柜台上的东西,说道:“剩下的钱不用找了。”说罢王祖城拿着东西向杂货铺外走去。……

    上海,日军驻上海海军陆战队总司令部。

    “咚!咚!咚!”崇光文德刚刚处理完公务,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崇光文德叫道:“进来!”副官推门走进了办公室,走到崇光文德的面前,报告道:“将军阁下,刚刚接到南京二号潜伏台的电报。西木熊野行动失败,全军覆没。”说罢副官打开了电报夹,从里面拿出了电报递到了崇光文德的面前。崇光文德仿佛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样,听到这个消息一点都不吃惊,非常淡定的接过电报,看了起来。过了大约一两分钟,崇光文德放下了电报,说道:“命令南京所有的情报小组暂时停止行动。”

    “嗨依!”副官应了一声。崇光文德见副官不走,问道:“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副官回答道:“将军阁下,我接到消息,接替您职务的人已经从本土出发了。”崇光文德打断道:“你不用说了。下去吧!”

    “嗨依!”副官应了一声,无奈的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等副官走出办公室,崇光文德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双手握拳,杀气腾腾的嘀咕道:“这次你们运气好!希望你们能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

    吃过晚饭,王祖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跟赵洁和赵小四打了一个招呼后,以散步的名义,离开了家。在街上转了两圈,确定身后没有人跟踪后,王祖城走进了一家杂货铺。买了一包烟后,王祖城走到了电话机边,拿起了电话,拨了贞文女学堂传达室的电话号码。“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两声,电话另外一头响起了杜明远的声音:“喂?!这里是贞文女学堂。”王祖城说道:“毛先生,事情问过了吗?!”

    杜明远回答道:“已经问过了,不是我这边人拿的。”接着提醒道:“很有可能是陷阱,你千万不要冒失。”王祖城笑着回答道:“既然不是你那边拿的,我就放心了。”说罢王祖城挂了电话,随手把钱丢到了柜台上,转身离开了杂货铺。

    回到家里,王祖城简单的洗漱了一番,躺倒了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过了大约十多分钟,王祖城猛地坐了起来,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嘀咕道:“好险啊!差点中了招。看来戴雨农还是对我不放心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王祖城还是跟往常一样,七点钟不到就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后,王祖城去了食堂。

    王祖城前脚刚离开办公室,后脚有一个人开门走进了王祖城的办公室。这个人进入办公室后,直奔王祖城的办公桌。打开王祖城办公桌中间的抽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放进了记事簿里,然后鎖上抽屉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王祖城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刚准备掏出钥匙开门。忽然王祖城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王祖城每次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都会在门上夹一根细丝。这次离开的时候也不例外。此时门上的那根细丝已经不见了。王祖城迟疑了几秒钟,动作麻利的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