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将柳璇玑带入地下一处暗室门前,莫白祁推开门后冲里面顺手一指说道。

    事已至此柳璇玑哪还有什么顾虑,更何况自己师兄没有理由来害自己,当先一步进到了暗室之中,进屋之后他才发现此间暗室占地颇大,而在暗室之中又被隔了几个隔间,每个隔间用屏风所挡,看来布置此房间的人也没想这房间要多么保密,屏风缝隙间能清楚的看到每个隔间内之人,柳璇玑走过第一间隔间向里面偷瞄一眼,发现其中坐着的正是清风化符宗持符问天、问道两兄弟,宗主持符问天正襟危坐目视前方纹丝不动,而他的弟弟持符问道则应着柳璇玑的目光望了过来,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算是见过。

    这一路走下来果如裴言虽说,除白鹿院外各宗掌门、长老连同绣衣直使总指挥使毛骧以及六卫中两位最受灵主信赖的左右金吾卫上将军王朝宗、赵墨章二人,可以说如今道法位面最有权势的一撮人皆齐聚在这暗室之中,等候裴言一个人的表演。

    “师兄,我听裴言说今夜灵主大人也会来此观看审案?”待随莫白祁来到最里处一间隔间坐定,柳璇玑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道。

    莫白祁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柳璇玑随即明白了师兄的意思,灵主大人岂能和他们一同在此观看,应是独占阁楼之上的房间暗中观察众人的动态,想到这柳璇玑不免也紧张起来挺直身躯看向前方,期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审问。

    许是他这最后一个观众到了,柳璇玑入座没多久原本挂在隔间前方的黑色幕布突然被拉开,一道柔和的光芒从幕布后打进隔间内,暗室内顿时响起议论之声,因为在幕布之后一块巨大的透明晶体外,摆放着一张长桌在那长桌之后懒洋洋坐着的正是此次事件的焦点裴言。

    在众人注视之下一人从另一侧房间门进入,来到裴言身边耳语了几句,在裴言点头示意后来人退出房间,不多时三个全身被下了重重禁制之人,被人推搡着进到了玻璃房之内。

    一看来人暗室内众人立刻都来了兴趣,不用想这三人应该就是被白鹿院放走之人,看其进来后的反应,显然他们也对眼前这个怪异的房间布置而感到惊讶,而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看不到这面晶体后面的自己。

    “这是基石位面的炼金的小把戏,是裴言用异能布置的我们能看到对面,对面却看不到我们,听他说在他们那里审讯囚犯时都是用这种东西来进行隔离,在这镜面之上灵主大人还亲自布下了隔绝气息的法阵,那间房子里的人感受不到一点咱们这里的气息。”莫白祁凑到师弟身旁将方才梅思淼向自己解释的一番话,转述给柳璇玑听。

    “他们在这方面倒是做的面面俱到。”柳璇玑点点头感慨道。

    “来吧!三位先报报名字吧!”

    柳璇玑话刚说完只听裴言那熟悉的声音,通过传音阵在暗室之内骤然响起,再向审问室望去只见裴言双腿架在长桌之上,整个人瘫坐在靠椅之中嘴里不住磕着瓜子,都没正眼看一下来人随口问道。

    问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把守在门口的夏语、郑家儒以及面前这个吊儿郎当的男子深不可测的实力,想到现在自己被制体内一丝源气都提不出来形同废人,知道自己反抗也没有用无奈之下三人中当先出来一人报名道:“在下丁志义出自鱼龙九变宗,想要询我宗门就不用费事了,虽然它曾经辉煌过但早就落寞了传到我时就已经是个小宗门,后来更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而导致其被其他宗围剿,如今已经化作一堆尘土了。”

    丁志义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右面道:“他叫觅良才。”说完又指了指左面说道:“他叫许文栋!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出自没落宗门。”

    “呸!知道我是谁吗?”裴言一口吐掉嘴中的瓜子皮,抬眼皮扫了一眼丁志义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之意。

    “知道!如今整个道法位面谁不知道你啊!裴言!裴山君吗!”丁志义倒是无所畏惧,显得颇为洒脱戏虐道。

    裴言点了点头将脚从桌子上拿了下来,坐直身子继续问道:“知道我是谁就好!那知道今天为什么带你们来吗!”

    “不就是想问我们和白鹿院的关系吗!你的那些人白天都问过了,我们也都如实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啊!算我们倒霉!什么时候来仙宫不好偏偏选在昨日!呵呵呵,多少个宗门联手拿我们都没拿到,反倒因为一件和我们不相关的破事给牵连进来被白鹿院那帮混蛋交到了你们手中。”丁志义冷哼一声忿忿不平道。

    裴言将桌上瓜子推到一边,手肘搭在桌子之上斜着脑袋靠在手臂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丁志义发言,待他说完后才又问道:“你说你是被白鹿院害了拉出来顶罪的?”

    “顶罪?顶什么罪?你是说偷盗各大宗门先人遗物之事吗?没错,是我们做的!这事儿不用顶出去问问各大宗门都知道,既然白鹿院不仁也休怪我无义,他们顶不住将我们交给了你们,还想让我帮其隐瞒收够各宗秘籍之事!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就算我们十恶不赦罪不容诛,那白鹿院也是幕后主使之人我要其身败名裂,就此失去继任仙宫六府的资格!”

    啪!就在丁志义刚刚义愤填膺慷慨激昂说完这番话之际,一声清脆的拍桌声骤然响起,刚才还慵懒没有精神头的裴言,一巴掌拍在桌面之上惊的丁志义三人一愣,不自觉间向后退了几步。

    “好!”裴言高声叫了个好字,随后脸上的鄙夷之情也变成了敬佩冲丁志义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谁不让我好过他也别想过好!说得好!对我脾气!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今天就成全你给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