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才付不起人造腺体的价格,书上说十六岁左右是分化的年龄,也有分化得很晚的例子吗?”

    “有。”

    “如果我变成Omega,说不定他们就会喜欢我了。”

    符真说着“他们”,心中却想着眼前这个人,司月行还没有离开,他有些不抱希望地问:“您问我想要什么,你能来看我画画吗?”

    出乎他的意料,司月行没有回去听那场音乐剧,而是跟着他来到穹顶教室。

    这时候已经很晚,湿壁画学科的学生们刚刚完成一次周期大课,穹顶与墙壁上画满了十几个作业单位。

    符真点亮几盏灯,他调着水粉、颜料,拿了一张白天用过的底稿,司月行的外套搭在椅背上,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我要画好几个小时。”

    等他终于画完,已经到了凌晨两点多,符真搬开脚手架,他画的同样是一张天使图,但他的用色大胆而细腻,天使仿佛要走出画面来到众人眼前。

    符真回过头,司月行已经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他在穹顶教室里看了一会儿,指了两幅图。

    “只有这两幅画得还算好。”

    他指着符真刚刚画完的那幅,另一幅,是辛如的画。

    符真心跳得要从胸口跃出来,他说:“这一幅是这个学科画得最好的学生。”

    这时他想,他圆上了那个谎言,一整个晚上司月行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一定会记得,尽管他不是学院的学生,但他的确会画画。

    符真饥肠辘辘,他从包里翻出两个能量棒,分给司月行一支。

    夜色十分静谧,司月行拿起大衣,符真陪着他走到停车的地方,司月行问是否需要送他回去,符真还要留下来,回去用光刀将自己刚刚作画的那块墙铲干净,恢复原貌,他摇摇头说:“我今天就在学院住一晚,您一路小心。司先生,谢谢你今晚看我画画。”

    司月行离开前,他又敲了敲车窗。

    “我能请你吃饭吗?”

    司月行目光落到他脸上,若有所思,符真这才看清,他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如果你能做到二十天不和其他学生吵架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吃一顿饭。”

    符真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彩:“那我要怎么联系你?”

    “我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