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璟大人不愧是主使节,对我们大原的礼节也有研修。”阿木哈真在一旁逗弄着和聘书一并送来的一公一雌一双大雁,“只是研修不JiNg,有所疏漏,依我大原礼法,同聘两位夫人,聘礼就不该是这忠贞的大雁,而当为大鹅才是。”

    冰人贴在地上,抖若筛糠,颤声道:“回、回禀贵nV,那家公子只是要小的递交聘书,大、大雁也是那家公子准备的,与小的无关啊!”

    铁托打开聘书,白底黑字,也只写了明璟与阿木哈真的名字,并无第二位夫人。此外,毕竟阿木哈真还有两月才及笄,所以婚期约在三月之后。

    “对、对了,那位公子还、还要小的把这封信交给将、将军!”冰人从怀里m0出一封信,低着头,只敢伸出一只手,颤颤得把信举起来,待铁托拿过信笺,又立刻把手收了回去。

    “至于这么害怕吗,这里又不是军营,父亲不会剁了你的手的。”阿木哈真笑看着冰人这副惊惧模样,凑到铁托身边,要看他手里那封信。

    原来明璟认为阿木哈真身份尊贵,不可折辱,便决意只娶阿木哈真一人为正妻,秀表妹为如夫人,待五年后两人合离,再将秀表妹抬为正房。只不过,毕竟是明璟头婚,又委屈了表妹,故而婚仪需按照大梁规矩C办。阿木哈真不熟悉梁礼,故而这三月可自由出入明宅,由明璟与秀表妹教她梁礼。

    阿木哈真和铁托本就想从明璟身上探出些底细,这封书信自然正中下怀。

    父nV两人相视一笑,铁托便请冰人起身,在聘书上盖了印章,递上nV儿的庚帖,这张婚事便如此定下了。

    在得知阿木哈真和明璟定亲之后,断了腿骨还未痊愈的陈子颐气得从床上弹坐起来,拖着一条病腿就想骑马去找她,被端着药的莲华半路撞到,莲华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气息能感受出他的焦躁,宽声道:“何必如此急躁,命数自有天定,强求不来。”

    陈子颐捂着疼痛的残腿,双目赤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大师你不懂,我……我第一次遇见这么合心的nV子……不行,你说强求不来,我偏要勉强!”说着就支起身子,但只走了几步,又跌到地上,还是莲华把他搀扶起来,抬回了床榻。

    “施主如今不过十五,还有五年才可加冠娶妻,五年时光漫长,到那时或有更好人选,也未可知。”莲华沉声道,将药端到陈子颐面前,“天涯何处无芳草……”

    陈子颐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满嘴苦涩:“多情却被无情恼。”

    “恼什么呢?陈子颐你又不好好养伤,给莲华添乱了是不是?”nV子朗声跨入门内,解开腰间细鞭,啪得一声cH0U在地上。

    “姐姐!”陈子颐听到声音,却是双眼放光,痴痴看着来人。

    “叫什么姐姐!陈副官,你可知这几日法度寺筹措先帝葬仪,正是忙碌之时,你不好好养伤,在这里胡闹什么!”阿木哈真又是一鞭,cH0U在陈子颐身下床槛上,刻了一道深痕。

    莲华听到鞭声,笑道:“只怕又祸祸了贫僧的家私。”

    阿木哈真尴尬得收好鞭子,拉住莲华的手:“莲华,我错了。”

    “无妨,贫僧之物,亦是郡主之物,只是怕郡主气坏了贵T。”

    “即使气坏了,凭你的医术,也可以把我救回来,不是吗?”阿木哈真笑着抬手拍了拍莲华的脸颊,那明净琉璃般的僧人却未闪躲,只是含笑着,无神的双眸微微眯起,竟也染上几分笑意。

    陈子颐只觉得喉头愈发苦涩,小声咳嗽起来:“咳咳咳……”

    而此刻,屋外传来“咚咚”的撞钟声,莲华听着钟声,收敛了笑意:“贵客将来,贫僧要备仪迎驾了。”

    阿木哈真也凝重起来:“是这个吗?”她在莲华手掌心写了一个向上的记号,莲华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