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西宁又嘟了嘟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好不容易周末,有空得配简隋英什么之类的。简隋英听的心里暖烘烘的。

    周六一大早,简隋英就带着简西宁开车去了秦皇岛,一路上简隋英都有些忐忑,生怕老宅变的太多勾起他心中的酸涩。如果不是车上还有简西宁,简隋英简直想把车开到180迈直接冲过去。

    这条路简隋英闭着眼睛都能开完,可他们还是开了接近四个小时才到。

    他们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接近了中午,而且还是个大晴天,秦皇岛的那条路上还带着些炙热的灰尘,有点像雾,要不是雾,简隋英为什么会感觉眼前也变得雾蒙蒙的呢?

    老宅一点儿都没有变,斑驳的红墙白瓦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门前那棵老树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沧桑,有些筋疲力尽似的垂下了枝条。

    院子的门并没有上锁,里面甚至还冒着炊烟,一缕缕的青烟直上,完全没有简隋英想象的那副荒凉的样子,简隋英忍不住按响了大门的门铃儿。

    里面传来匆匆忙忙赶出来开门的声音,简隋英揉了一把有些发酸的眼睛,才看清是谁开的门。

    那是从小到大一直照顾他的保姆张姨,张姨一看到来人是谁,眼睛也瞬间就红了,不管不顾的锤了简隋英一下抱着简隋英就哭出了声。“大少爷这么多年都上哪儿去了!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好歹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这孩子自己在外面儿多难啊!”

    要是平时张姨肯定不会对简隋英这样,她对简隋英好,但也没忘了自己的本分,哪能直接上手锤简隋英,可她就是忍不住。简隋英的眼角也随着张姨这一下红了。

    挺多年没人用‘孩子’这样的称呼叫他了,好像自从老爷子不在了就再没有过了,简隋英有些恍惚,这些年他早已成了孩子的父亲,是公司的经理,担负着养活一众人的责任,却偏生没注意到,他在长辈的眼里,原来也能是个孩子。

    简隋英抹了把脸强忍住泪水,又把张姨揽在怀里安慰了一会儿,张姨才缓了过来,低头看向地下不住观望的简西宁问道。“这是,小小少爷吧,都长这么大了。快进来,你看我,都高兴忘了,锅里还炖着鸡呢。四少爷说你今天能回来我还不信呢,真是你。”

    张姨似乎还有点不信,只拉着简隋英不撒手,简隋英只能任凭他拉着两个人一起进了院子。

    他们那个院子里面儿还和以前一模一样,老爷子的菜地也没有荒废了,包括种的树还有不少没熟的果子挂在上面儿。

    张姨见简隋英看的纳闷红着眼睛跟他解释道。“老爷子之前的人还都在这儿呢,四少爷说你迟早得回来,让我们还和原来一样,说怕你回来看见没人了不好受。”

    简隋英没吭声,四少爷说的是谁他心知肚明,邵群最早住他家的时候就因为姓邵,保姆叫他邵少爷没少闹笑话,于是就闹了这么个称呼。邵群要是只还他老宅,他拿的那些钱买下来绰绰有余,可他没想到的是,邵群这些年还养着这些曾经照顾他的人……

    简隋英不知道该说什么,邵群对他这份心他明白,可就凭这个让他忘了那些年邵群做的事儿,再重新接受他,或者给他什么机会,这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张姨见简隋英不说话,心知简隋英心里在想其他的事儿,便也没再说关于过去的事儿,只带着简隋英到处转,让简隋英看看跟以前一样不一样。

    简隋英带着简西宁仔仔细细把老宅转了一圈儿,除了随着年月的变化稍微有些老旧,种的那些树更加茂密,其他跟以前没多大变化。

    简隋英和简西宁转完后,张姨正好把饭也做完了,简隋英招呼着几个曾经照顾他的人一起上了桌子,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饭,简隋英又领着简西宁玩儿了一天。

    张姨他们眼睛死死的盯着简西宁,又说简西宁跟简隋英小时候一样淘。简隋英笑笑没说话,张姨他们没问简西宁到底是他跟谁生的,估摸着也是邵群提起和他们打过招呼了。简隋英也不想解释,反正他们知道简西宁是他的儿子就够了。

    简西宁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宅子,一整天下来疯的彻底,到了晚上还不住的跟简隋英说,这儿好,这儿好,以后放假要经常过来。

    他们住的是简隋英以前住的老屋,屋里的陈设完全没有变过,甚至连点灰尘都没有,简隋英哄着简西宁睡着了后就径自翻看起那些旧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