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或者假,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至少目前对于符青而言。

    但另一头的人开始不淡定了。

    地下室被砸的稀巴烂,画板,彩色颜料涂得到处都是,碎掉的投影仪一直也没人来修,碎片落满地,场面狼藉。如果真要说出这场景之中有什么美感在里面,那就是曾经呆过这里的人,用颜料在天花板上作了一幅画。

    倒是漂亮。

    就是看起来触目惊心。紫色和红色混合,恰好的,照映出某人上半身一道道疤痕。

    那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门的人早上打来电话,说昨晚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大敞四开,钥匙被丢在门边,里面的那个疯子哑巴不知去向。

    然后符飞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王哥打来的,说符青让他跟自己说,“谢谢弟弟的礼物。”

    电话被摔烂,他转去门口取车,上车,猛踩油门。从市区到郊区,四十几分钟的路程他用了将近二十几分钟,门开的瞬间,符飞一把攥住来人的领口,话音颤抖。

    他死死盯着符青,还没开口,就看见了房间内的另一人。

    那人手里拿着两人昨晚纠缠过狼狈不堪的被单,露着上半身,瞥了一眼符飞,而后轻轻转过身,就跟压根儿没见着他这个人似的。

    符青反手将他按在墙上,懒懒反问,“不是你送我的?礼物。”

    对面的人愤怒至极,刚想开口说什么,但确实消化不掉眼前所见的画面。于是他慢慢松开符青的衣领,后退几步,深呼吸,点头,然后靠在走廊点烟,稍作冷静,语气中仍带着轻蔑,“你还真是不死心啊,姐姐。”

    “呵。”符青觉得这话可笑,“似乎这句话放在你身上也合适。”

    “毕竟,我们的身体里,可是流着相同的血液。”她慢慢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侧过头点烟,嘴角噙着笑意。

    “你别太自信了。”符青含着烟,冲他摆手,“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门缓缓阖上。

    符飞猛地伸出手,死死抠开,目色赤红,望着她的眼,满是恨意。“姐姐,我们还没结束呢,说什么告别词。”他一字一顿地说着,“不过你真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隔着老远,邢风的动作一顿,他眼神发暗,扯衣服的手猛然攥紧。

    却只听见对方轻笑着,“不怎么想。”

    房间的门重重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