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不总是锁着门嘛。听说就是因为来他家里骂的人多了,再不锁上,就要把门槛踏破了。”

    她猛地起身。

    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外头暗,宿舍里总是会亮一盏灯,这会儿刚好接着那微弱的亮光,符青把被子扔在一边儿,找到拖鞋站起,盯着两人看。

    两个人显然是被符青那模样吓着了。

    谁也不敢再说话。

    屋内只剩下轻轻的呼吸声。

    交叉,起伏。

    符青拧起眉,指尖在床沿上叩击,一下下,也没说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她脑中闪现出那人给自己开门那瞬间。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符青今晚不问个明白似乎就睡不着了。整个宿舍都没人再说话,只剩下她动作声,穿衣服,随手套了件卫衣,还未等那两人反应,她就冲进了月色里。

    外头漆黑一片。

    符青觉得自己好像鲁莽过了头。什么跟什么这都,她都自身难保了,还去关心别人家的事儿。走在村里还没压好的水泥路上,四周静悄悄,偶尔有野狗的吠叫。

    像是鬼魅于无人处,才敢窃窃低语。

    邢风家很好找,符青一直觉得自己算是这个时代的路痴,记不得地铁公交线路,记不清人脸,记不住高中时期的那些拗口的古诗句,就唯独对数字敏感。

    如果这样想,那她对邢风家的那条小路记忆也算天分。

    邢风家的灯还开着。

    她都不知道那灯泡算不算是个灯。符青下意识的想法就是,这人整天对着那一盏暗灯画画,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眼睛画坏了。

    得和他说说。

    符青敲了门,三声过后,他开门了。

    邢风似乎对她的到来并没有意外,除去他眼底转瞬间闪现的一丝惊诧外。甚至没有超过符青本人惊讶。

    似乎他们之间总是有一种近乎荒谬的默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