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小院的屋舍,卧房外一棵不算粗的桃树盛开着浅粉色的花,一只茧挂在上面,这一切可以从卧房的窗边看到。

    而卧房床上躺着一个秀气的少年,只是他如树上的茧一般,一动不动,陷入沉眠。房子不是很大,但也宽敞。外面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偶有闲谈但也没有破坏如此日光柔和的静谧时光。

    不多时,少年床边站了一个男人,他看起来神色淡然,却还是掩不住眼里的担忧。

    这样悠闲的现状没有持续多久,菲尔德就听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对于这种静谧来说的不同寻常。

    特殊时期,他不敢冒险,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高度警戒,但也没有打草惊蛇做出额外的行动。

    菲尔德把少年抱起,准备撤出这个屋子,向厨房走去,还未打开窗子,静谧彻底分崩离析,一时间涌出如鬼魅般的众徒。菲尔德回头,不知何时,一个高大的男人已站在他身后,条件反射,刹那间他护住少年飞快拔枪。

    男人丝毫不惧,快步走来,菲尔德这才发现来者是洛伦佐,如此,他也顾不上招呼,把枪别回腰间,去开窗。

    他准备带诺兰去另外一处据点。

    动作间,两个敌党发现厨房有人,但还未看清状况,便被洛伦佐几拳打得昏死在地上。

    菲尔德听见打斗声近在耳畔,加快了动作,窗户离地面不是很高,而且还是柔软的草地。他没有先翻出去,而是小心翼翼地把少年从窗户放了下去,见诺兰躺在了草地上,这才呼唤洛伦佐,让他带诺兰走,自己来断后。

    洛伦佐迅速从窗户钻了出去,背起少年沿着草地上的小路离去。

    期间涌入几个听到声响的敌党,菲尔德怕吸引更多人,便与其肉搏,等到洛伦佐的身影几乎消失,他才翻窗,并用随手扯下的布巾拴紧了窗户。

    一路狂奔,他终于追上了洛伦佐。诺兰似乎很轻,像一片羽毛。因为洛伦佐背着他那么久也看起来毫无疲态,

    许是太过颠簸,一向没有动静的少年动了动,菲尔德跟在洛伦佐后方,先一步发觉。

    不等他开口,洛伦佐也发现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洛伦佐不自主的放慢脚步,试图安抚少年,然而祸不单行,敌党已在不知不觉中追了上来,虽然只有几个人,但此时也够棘手。菲尔德给手枪装上消音器,看了洛伦佐一眼,对方下了极大决心似的用更快的速度离去。

    就算醒了,大不了再让诺兰强制休眠。虽然身体会受到伤害,但是保命要紧。

    菲尔德埋伏在树后,等敌党进入了射程,便狠厉的开枪爆头,杀伐果决但不恋战,更远处的敌党他也无心再等。估计洛伦佐快要渡河了,那河没有桥只能游过去。

    没有他的协助,诺兰过不去。于是他不要命般穿梭在林间,终于甩掉了敌党烦人的尾巴,及时在洛伦佐渡河前碰头了。

    他把枪衔在嘴里,如同最忠诚的犬那样,和洛伦佐一前一后的托着诺兰。河水虽不刺骨,但仍是凉的。本就醒了一些的诺兰,此刻被冰凉的河水包围彻底醒了,只是还有些迷蒙。

    两人游得卖力,不一会就到了岸边。诺兰醒了也不说话,任由菲尔德抱起他继续前进。

    洛伦佐接过菲尔德的枪,三人一路无言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