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近忽然见到陈从延,他乱了方寸,过去的自己隐隐不甘心地想再证明什么,于是很没自尊地蹦哒起来,结果被旧人打得体无完肤,变得很有自知之明。

    和谐的早餐时间结束,林佑说明天准备去平芜山里拍戏,大半个月回不来,他想回家一趟。

    窦洺说可以,接过林佑递来的衣服,穿到一半忽然叫住他:“林佑,不如就当作是放假了?”

    “什么?”林佑疑惑道。

    窦洺无所谓地说:“就是,我听说山里风景不错,也有条件比较好的民宿,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去到了就要好好享受,不如就当成假期…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窦洺很不习惯说出这些矫情的话,嘟囔几句回屋洗脸去了。

    林佑在原地没动,小声说:“你要是少让我跑东跑西给你买饭做饭,对我而言才算假期。”

    其实他明白窦洺什么意思。

    也许窦洺早就看出些许端倪,比如,他和陈从延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更加难堪了。不然窦洺也不会在昨晚酩酊大醉时,盯着他,皱着眉头问:“林佑,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

    “跟陈从延和好失败了吗?”

    “你喜欢他什么…你怎么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喜欢男人什么感觉…如果我想和一个男人肢体接触,算不算喜欢?”

    喝醉的窦洺是个话唠,还是个喜欢抓着林佑不放的话唠。

    屋里传来水声,林佑本想离开,可窦洺却在此时又开门问他:“你家住哪?”

    景色慢驰过窗。

    林佑转了三辆公交车才回到家,这个很偏僻的地方,楼房又矮又紧凑,隔着散发着无法忽略的霉味,锈味。巷子又窄又密,还绕,他走了很久才找到单元楼。

    一抬头就能看到两扇防盗窗,间隔不到两臂长。

    林佑住在三楼,有段时间因为送外卖而出了车祸骨折,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经常自己做饭,等待水煮开或者菜收汁的过程,偶尔看向窗外,会很凑巧地和对面晒衣服的女人对上视线。

    距离太短了,几乎能看到人脸上的痘,次数多了,女孩竟然敲了他家的门。

    只是一开门,见了满地的烟头,扫也扫不掉的污渍,和几个凑在一起打牌的光膀子的男人,窝在沙发上亲亲我我的情侣,女孩便只把一盒巧克力送给林佑,接着就再也没来过。

    林佑回过神来已经爬上楼梯,走到门口发现门又像往常一样是开着的。不过没人在乎,这地方小偷来了都会皱眉走开。

    林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又算了算退租的时间。他在想,一个月后该去哪里,这个城市已经没有他留恋的意义。

    也许该找个小地方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