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沾了窦洺的光,住在总统套房里的一个小房间。

    夜深人静,温暖的床褥,清洁的空气,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市中心繁华夜景,屋内安静得像是死了人。林佑辗转反侧,想着过几个小时就得醒来工作,他终于很不习惯地睡着了。

    平常,他的睡眠质量差得能够清晰地发觉自己在做梦。但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他毫无知觉地回到了十七岁。

    虽然仍处于热气弥漫的被窝里,却不是冰冷的酒店房间,而是林佑精心装饰过的平层,也是他强迫陈从延从陈家搬出来和自己同居的地方。

    同样一个冬日,林佑浑身赤裸地在陈从延怀里睁开眼。

    这是为数不多的情况,因为平常醒来时,陈从延早已不在身边。林佑恶作剧般地将食指轻轻贴在陈从延的眉心,心脏跳个不停,他慢慢下滑,滑过笔挺的鼻梁,停留在鼻尖一会,最后落在他的嘴唇。

    代替手指的是他柔软的嘴唇,一触即离。

    林佑看了一会这张他爱慕无比的脸,刘海垂落,英俊逼人。林佑忽地将自己藏在被子里,下潜再下潜。

    不多时,陈从延猛地睁开眼,俊眉蹙起,他一把按住身下的林佑,可林佑胆子太大,竟然加快吞吐的速度。

    小腹肌肉绷紧,巨大的快感在模糊的睡醒之际显得格外强烈。林佑的舌尖像蛇一般紧紧地将他缠绕,酥酥麻麻的舒爽一点点从身下贯穿全身。

    忽地,林佑的脑袋被陈从延的大手按住,猝不及防的深喉让他眼角泛泪,似乎是陈从延对他鲁莽的行为展现的惩罚。

    陈从延的低声喘息隐隐克制。不知过了多久,他紧紧掐住林佑的后颈,将少年的喉咙填得满满当当。

    林佑在陈从延的身上攀爬,炫耀般地在他眼前将精液尽数咽下,喊老公时嫣红的舌头若隐若现,似乎还存留着白色痕迹。

    陈从延眼神一暗,一只手握住林佑的腰将他扶起,带着他坠入失重感和快感并存的海浪里。

    其实,林佑平常不敢这么撩拨陈从延,既害怕陈从延讨厌他的行为而不理他,也害怕陈从延凶狠起来将他没日没夜地折磨。

    这一年,陈从延不收他送的礼物,不在朋友们面前和他说话,就连亲吻,也只能是陈从延在床上大发慈悲时,才会对林佑给予的安抚。林佑偶尔恼羞成怒,便会拿出唯一的筹码——那份无法违约的合同——来证明陈从延不能离开他。

    林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他够努力,够坚持,够真心,就会让陈从延喜欢自己。

    即使自己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可他为了陈从延可以改掉一切他讨厌的性格,压制自己的少爷脾气,小声说话,从来不大吵大闹。不会做饭和家务活,林佑便尝试学着做。知道陈从延在外不喜欢和他说话,林佑便尽量不在学校打扰陈从延。和每一个暗恋他的人一样,在角落偷偷看着他,往他桌洞里塞一些东西。

    林佑经常偷偷去陈家,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望陈从延的父母。每次他一去,陈家都会对陈从延的母亲很好。

    林佑潜意识里认为,陈从延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只是他不承认罢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陈从延,感觉得到他眼里的温情和贴在自己脖颈上热烈的吻,林佑沉浸其中,在某一刻忽然察觉不对,便猛然意识到原来这是梦。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