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来便被心魔绊住了脚,此刻身上黑袍染血,与平日一袭白衣的冷清模样大相径庭,委实不大适合见人。

    沈青衡微微敛起眉,施了一个咒,身上黑袍便幻化成了白衣。

    只是这满地的蛋壳……

    男人心念一动,溢满地面的灵液和蛋壳便消失无踪,只剩下巨大的白玉榻上还留有十几片干净的蛋壳,给心魔做口粮。

    “叽。”辛馍还是第一次见到沈青衡一身白衣的模样。

    明明衣袍款式相同,可给人的感觉……就像满身戾气的杀神骤然变成了光风霁月的清冷仙人,一丝违和感都没有。

    披散的黑发被白玉冠束起,广袖流云,衣袂飘飘,男人侧身望过来的那一眼,恰如清风朗月,高不可攀。

    辛馍歪着小脑袋瞅了一眼,扯住了雪白的衣袖,拖到小尾巴底下,坐住,狠狠地坐住。

    “闹什么?”沈青衡低眉问他。

    “叽叽嗷。”辛馍指了指自己,又缩了缩小肩膀。

    这里冷,不要在这里。

    他这分明就是在撒娇说瞎话,有双生蛋蛋在旁边,龙崽是不可能觉得冷的。

    但沈青衡也没拆穿他,抬手点在辛馍的额头上。

    一袭软软的黑袍便兜头罩了下来。

    辛馍被宽大的黑袍埋住,叽叽叫着乱转。

    沈青衡将被坐住的袖子抽.了出来,俯身将衣袍展开,裹住几近赤.裸的小心魔,还给扣了扣子。

    辛馍在一团衣物里爬不出来,还被一个漂浮术送到了床榻最里面。

    “歇息。”沈青衡淡漠地命令。

    “叽叽嗷。”辛馍摇头。

    不要睡,我不困。

    “那就安静些。不要出声,一会儿就好。”沈青衡嘱咐了一句,给他布了一个障眼法,又兜头扔了层结界。

    这么一整,便是仙界的人来了,都找不到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