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明这种心态,大抵而言,就像种昏眩,悄悄袭击,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深陷泥沼。

    停好车,球场其实不大,大冬天只有几个青春大学生一块打三三,没什麽人占地,程瑜环视了一圈,十二月隆冬下午四点的YAnyAn依旧蓬B0,烤得肌肤疼烫,夹带着冷风,像把亮晃晃的剃刀又从身上刮下一层皮。

    程瑜搂紧夹克,台北的冬天就是这麽烦人,说冷又不冷,说热又太扯。

    他坐在加油台看着男孩们打球,旁边几个可Ai小nV生冬天还英勇穿短裙披挂着一件oversize厚外套,娇声娇气地讨论嘻笑。程瑜手撑着下颚,享受暖yAn,默默地看着篮球男孩们投篮时的帅气姿势,并不急着找人。

    除了bAng球以外,以前高中也挺常打篮球的,哪个青春少年不喜欢搔首弄姿呢?但他只是个三分球助攻的那株小绿叶,打篮球都是陪朋友去的,现在差不多也是种陪朋友的心态。可能是假日太无趣,或是b赛压力太b迫,他需要纾压罢了。

    旁边的nV孩子笑声变高了,程瑜往侧边一瞧,林苍璿穿着西装,手拎着两瓶饮料与外套,跟几个运动服打扮的男子有说有笑正朝这边走来。热汗Sh透了额发,锁骨微洇,看样子同那夥人打过球,而且还是穿着西装打球?!

    nV孩子们热闹了朝着林苍璿吆喝,大叔大叔喊不停,林苍璿义正严词假正经地说「叫什麽大叔,叫哥哥还差不多。」

    小nV孩们笑得东倒西歪,程瑜也哼笑出声。

    「遇到系上的学弟,顺便来打个球。」林苍璿一下就把运动饮料扔过来,顺着就坐在程瑜旁边「这群小大一学妹真是的,一个个都不懂敬老尊贤。」

    程瑜扭开瓶盖说「小朋友们起码也差你十岁以上,叫声大叔也差不多吧。」

    「哪能叫大叔呀,更何况我像吗?」林苍璿灌入一大口的饮料,朝着程瑜眨了单眼说「........年纪这东西呢,是要看外表的。」

    这宛如爆击一样的抛媚眼,程瑜差点把饮料喷出来......幸亏这次忍住了,只是逆流呛入鼻腔的感觉并不好受,咳个半天,连眼泪都差点b出来。林苍璿察觉程瑜的脸sE神sE万化,由红转黑又转绿,趁乱拍拍程瑜的背,邀请说「走吧,打球吧。」

    nV孩子的加油尖叫声果然是男人最大的虚荣,球场上一群青春早已是烟火余烬的男人们,在面子的刺激之下燃烧老命拼Si也要赢球。与他们一起打球的是林苍璿的学弟,林苍璿说,自己只是刚好路过没想到恰巧碰见老朋友,其实他不常打篮球,最常的也就是去柔道教室。

    西装果然束手绑脚,皮鞋果然不堪使用,林苍璿果然就是最大的累赘,往往程瑜做球给他,偏偏他的三分球准点又太低,投出去的球只换来Ga0笑的作用,几场下来犹如兵败山倒。nV孩子们叽叽喳喳像麻雀一样,一会儿高声尖叫,一会儿又窃窃私语,最後指着林苍璿开怀大笑。

    敌队其中一名穿着黑sE球衣的男子,一边运球一边爽朗地说「学长太久没打球了吧?变弱了喔!」

    「其实我没有很会打篮球,」林苍璿抹着额上的汗,不讳言地笑说「打篮球只是约朋友的藉口而已,最重要的是想见面。」

    一旁的程瑜仰头灌着饮料,默默听着他们对话。林苍璿的话中有话像一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的陷阱题,究竟约的朋友是学弟还是谁,没了前因後果,谁又心知肚明他那曲曲弯弯的心思,就跟他的个X一样难以捉m0,只要不去在意就没事了。程瑜一口气喝光整瓶运动饮料,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丢,双手环x等着下一步动作。

    林苍璿悄悄偷瞥身旁的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又是一副无表情,看样子程主厨又自动升级防撩系统,真是越来越难攻了。他连忙跟球队朋友陪罪,掏出皮夹,招来学弟跑腿请大家喝Starbucks,连旁边的nV孩们也沾光受惠了。

    夕yAn早已歇息,橘红的台北晚空,路灯成了街道的点缀,车流如cHa0,没有退却的一天。

    程瑜背起球袋,跟刚认识的学弟们其实年纪b他大挥手道别,林苍璿拉住了程瑜外套,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晚餐?」

    来了来了,晚餐邀约来了。程瑜眯起眼,脑海想着该不该捏造个理由说自己晚上有事情不克前往。林苍璿一边把西装外套穿起,一边继续说「我知道有家火锅很好吃,嗯....不过火锅都吃起来大同小异,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程瑜喔了声,低头瞧着地上的裂缝藏着一株青苗小草,说「我今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