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见到。”

    “那你知道什么?”

    “如果你同我的看法不一致,那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我们得又一次重复刚才的对话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后人类这样说着,他是由新技术带来的一个人类个体,不同于过去需要使用旧有基因修改培育的存在,这些被分类为新后人类的后人类里的新亚种,是在基因工厂里面像织毛衣一样将基因编织完成,并且在培养罐中慢慢长成一个成年个体的,同已经被淘汰了的旧后人类的你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所以你也不能够用自己脑中的记忆里那一套旧后人类规则来推测他具有什么样的性格,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在他那双犀利的眼的注视之下,你学着自己的记忆将头低了下来,你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虽然你是被送上空间站的驻站员之一,但他们送你上去可并不是让你去进行的所谓研究的。

    “陈小姐。”他这么叫着你,语气冰冷至极的说:“你看见了的。那天晚上你洗完澡刚从公共浴室里出来,空间站的重力系统又失去作用了,你的洗漱用品同你的浴巾和你本人一样飘在空中,你像个不慎落进水里的小狗一般活动着腿脚才勉强离开那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你房间早已有人在,是与你一同上去的麦克兰中校。他曾是对抗虫族的星际军某个将军的师参谋,一个可悲的俗人,只是想同你说两句话而已,就被你的追求者瑞克少校给打破了脑袋,而那些被你房间动静吸引过来的驻站员也被瑞克少校给杀害了,是这样的对吧?”

    “不是这样的。”

    你依旧不顺从他的引导固执己见的说:“麦克兰中校意图违背当年的陈氏协定而侵犯我,瑞克少校作为与我定下关系的伴侣来维护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况且麦克兰中校在此之前还杀害了空间站的其他驻站员,共四名前人类两名后人类,其中甚至包括在清理虫族的战事上功勋卓绝的肯尼迪少将。我有理由质疑你们当初执意要将麦克兰中校放入空间站的动因,尤其是在肯尼迪少将作为前人类却取得了数次对虫族战役的关键性胜利的这个节点。”

    坐你对面的后人类那严峻的表情开始松懈了,他将手放到胸前在空中摆了两下,交叠在一起,随后讨好的说:“你和我们一样是后人类,你不该因为瑞克少校是你的伴侣,就如此偏向于他们。”

    这个负责审核你报告的家伙语气悲痛的说:“我们并没有别的意思,对于空间站中发生的悲剧,我们也十分的悲痛,培养驻站员十分不容易,更何况还牺牲了好几位能在太空中作战的战士,只是……”

    他又收起了刚才那样的表情,冷酷的说道:“我们拒绝你的报告。太空站中发生的一切,并非是由于前人类与后人类的冲突,而是由于他们共同患有的太空恐惧症,他们在未知的幻觉中变得狂躁不已,直到敲碎了彼此的脑袋。”

    你笑了笑讽刺说:“你不如直接说是还有没有来得及消灭的虫族潜入了我们太空站才将他们的尸体啃得那样的残缺,这可比太空恐惧症要可靠多了。”

    “是吗,可如果我是那样写的话,我该如何向外界解释你的存在?”

    他冷哼了一声,“况且虫族早在几年前就被我们消灭光了。”

    你也不再说话了。

    他在你的注视中站起,拿着你的身份牌在上面重新录了一遍信息,有些讽刺的说:“我最好的选择是将你偷偷处死,这样我就可以考虑炸掉空间站,把这一些驻站员的死亡定为意外。”

    是这样的。

    “只是可惜那些接到消息的蠢货都是些没见过女人的东西。”

    他这么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