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快就失望了。用完早餐,沈知楚牵着他走出饭厅时,佣人们已经到了。

    三名佣人站在客厅,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她们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像三丛沉默而无趣的影子。

    沈知楚将简玉带到了客厅中央。

    那里竖着一面宽长的等身镜。

    沈知楚将简玉推到镜子前,说:“脱吧。”

    他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简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把衣服脱掉啊。”沈知楚的语气多了些不耐,但看得出来,他在极力保持温柔,“忘记告诉小简,在家里不能穿任何衣服。”

    “除了这个。”

    沈知楚替简玉在脖子上扣上了一条项圈。

    项圈是皮质的,内里有绒,并不勒人。可简玉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磨得难受,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咽喉。

    简玉的手颤颤巍巍地搭上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很凉。

    “先生……”简玉的口吻几近是哀求了,“我不要。”

    沈知楚一言不发,只是抬了抬下巴。长翘的睫毛掩过冰冷的黑眸,居高临下地望着简玉。

    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简玉的牙齿打着颤,他差点使不上劲来解开自己的扣子。

    别人脱掉你的衣服,起码能将责任推卸到对方身上。可自己卸去自己的衣物,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决定,怪不了别人。

    是他自甘堕落,自我放弃。

    上下的衣物就是一层具现化的尊严,正包裹着简玉赤裸的肉身。

    他一颗颗扣子解开,像抛弃一片又一片的尊严。

    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犹如他一点点退化。

    从人,退化成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