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葵哲眼看局势大好,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收起折扇,抽出腰间佩刀软弱无力但努力让自己凶巴巴地大喊道:

    “给我杀!”

    可战局,如天气一般,难以预测。匪军中唯一剩下的孤狼墨竹,此刻正舞动手中的漆木枪以一当七。

    他的娇小身躯,并没有成为弱点,反倒在其精湛的步法下变为优势,灵巧的走位一次次躲开粤军小队的围杀。而一旦粤军砍空并露出破绽,他便瞄着甲胄弱点,刺出枪尖。

    白枪入,红枪出,可谓招招致命。一轮轮交锋下来,粤军或是手筋被割断,或是大动脉被刺穿,纷纷倒地不起。

    只留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赵葵哲,和血染枪甲,修罗一样的墨竹。同龄美少年相见,本应是画卷般美好的场景,但此刻,却弥漫杀气。

    “别,别杀我,求求您。”赵葵哲扔下佩刀,蹲在地上求饶。毫无王子作风。

    墨竹知道,此人身份必定不凡,普通士卒的甲胄不可能如此花哨,更不可能坐着轿子摇扇子。他走近赵葵哲,用染血的枪头切开赵葵哲系头盔的绳子,随后挑开赵葵哲的头盔。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贵族子弟,肤白貌美,发丝乌亮。没了头盔之后的赵葵哲容姿更加诱人了,看得墨竹这从未有过恋情的毛头小子不禁咽了下口水。

    “好汉,求求您放过我吧,您,您杀了我也得不到任何好处不是吗?我,我是个没有娘亲照料的可怜人。您要是杀了我,那可就是残害孤儿啊,会遭天谴的。呜呜呜。”赵葵哲半真半假地求饶着。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我没打算杀你,闭嘴。”墨竹一听见没有娘亲四个字,心立刻就软了下来,他无父无母,靠着习武和看人脸色在山寨中长大。

    “哦,好的好的。您不杀我就好,我不哭。”赵葵哲一看小命保住,立刻停止了哭戏。他知道自己生得好看,这张脸哭起来,谁都顶不住。

    “拿着。”墨竹扔给赵葵哲一把带鞘的匕首“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

    “好的好的。”用耳朵代替首级充当战功证明,身为王子的赵葵哲自然是知道的。

    别看他表面上哭哭啼啼,割耳朵这种事情,可是丝毫不在话下。毕竟他幼时,也是跟着粤王在战场上度日的。

    只见墨竹拄着漆木枪,坐在落地的轿子上,他看着毫无惧色地割着卫兵耳朵的赵葵哲,不禁起了兴趣。

    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少爷模样,怎么割起耳朵来这么熟练?

    当然,赵葵哲也不是一心一意地割耳朵,他一边割着,一边观察墨竹的动静。他发现,墨竹的左小腿后部,似乎在流血,地上有血脚印。

    不过,仅凭血脚印,还不能完全断定受伤之事。如果因为错判而发难的话,恐怕性命难保。况且,以墨竹这个身手,到底要受伤到什么程度才能被击败,也很难判断。

    所以,割完耳朵并将它们储存在布袋子里的赵葵哲,选择继续乖巧。他拿着一袋子的耳朵,毕恭毕敬地献给墨竹:

    “少侠,割好了。”

    谁知墨竹竟一把捏住赵葵哲的手,用恶狠狠的眼神与赵葵哲对视: